清晨八点,我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网课。我望着窗外依旧不大有人气的街道,叹了叹。谁也不会想到,与老师的再一次见面会是在网络平台上,这大概对胃们来说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吧。
似乎是学校清楚的认识到,网课让我们对知识的吸收能力有所下降,所以每天的课程都很少。于是很快,早晨的任务便结束了。
中午,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着午饭。在某个网站里看到了一个视频,视频主要是在对深邃宇宙的探索。回想起昨晚跟潘靖语的对话,便想到,她会不会也对这种视频感兴趣呢?接着我将视频转发给了她。
一段时间后,我收到了她的消息:“所以说啊,宇宙是世间最浪漫的东西了。”
“看起来你也很喜欢这类东西啊。”
“是的啊。”
我便从手机相册里保存着的许多星空以及太空人图片分享了她。
她给我发来几张照片,是一些喷在墙上的涂鸦。其中有一张,是一个星体,配色只能用美好来形容了,星体的下方是一个英文单词。我查了查这个英文单词,发现它正是“北河三”的意思。
“这些是你弄的?”我问。
“没错。”看得出,她的语气很得意。
“想不到你还是个‘画家’呢。”
“哈哈,也就是随便玩玩,就是觉得涂鸦什么的很有意思。”
“平常都涂在哪?”
“我家楼顶,还有一些偏僻的墙上什么的。”
“如果我有幸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可以啊,有时间带你‘参观参观’。”
“好嘞。”
“好了,该午睡了。午安您。”
“安。”我说。
……
带着困意的午后,夹杂着几多的枯燥开始了我们接下来的网课。课上了差不多一半,手机突然显示收到了消息。
“完了,我睡过头了。”消息是来自潘靖语的。
“才睡醒?”我问。
“嗯。”她说,“老师现在在讲什么已经不知道了……”
“那也只能先这样听了,上完课再补回来吧。”我安慰道。
“嗯,只能先听课了。”
……
熬过了下午的枯燥,以及晚上留下的任务后,一天算是结束了。我躺在了床上,再次打开了手机,准备和安斗宇开始玩游戏。但在打开消息栏后,点开了和潘靖语的对话框。
“睡没睡?”我问道。
“没呢,”她回答道,“在跟发小谈心。”
“谈心?”
“嗯,聊了聊之前感情上的事……”她说。
我没有回话。
“觉得自己挺悲哀的。”
“怎么悲哀了?”
“喜欢的人没追到,学习也没学好。”
“诶,巧了。”我说,“我似乎也是这样。”
“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实话告诉你吧,”我顿了顿,“就在大概半个月前,我刚‘分手’。”
“怎么分的?”
“就是,莫名其妙吧。”打出这行字,我竟觉得一丝无奈透露出来。
“其实,我之前谈过很多很多的‘恋爱’。”
“比如说?”
“就是隔几天就换一个。”
“那看起来你的追求者很多啊。”
“哈哈哈,”她说,“也不是,就是想‘谈’这个恋爱吧。”
“那现在呢?”
“现在,都高三了,还谈什么啊……”
“看破红尘了?”
“大概吧,在经历了这么多过后,我觉得已经都无所谓了。”
之后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从不知道何时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目前为止。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甚欢。就像两个打过无数场战斗的士兵,在经历了许许多多后坐在一起,交流着自己怎么“活下来”的经验一样。
“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她说笑般的打出了这句话。
“说得好。”我赞同道。
不知不觉,时间便已是凌晨了。
“已经这么晚了啊。”她说。
“嗯,也该睡了吧。”我说。
“对,明天还上课,虽然不怎么听。”她打趣道。
“那就睡吧。”
“嗯,晚安您。”
“晚安。”我说。
……
安斗宇给我推荐来一首歌,是一首民谣,叫做《行歌》。
在这些漫漫的长夜中,我渐渐学会了如何彻底安眠。面对疫情的恐惧,面对升学的压力,正如《行歌》中一样,不能回头。
我应该感谢那些陪伴着我的人,感谢在每个恐惧来临的夜晚,将心中慌乱稀释,在每个不堪重负的长夜中,将压力缓缓释放。
……
我和潘靖语的交流每天都在发生,因为许许多多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性格,甚至共同的一些经历。
每当夜幕降临,似乎彼此都能够向对方吐露心声。如若有一方陷入某种情绪低谷,另一方就会以各种方式进行安慰。亦或是一同诉说,一同跌入谷底,然后相互作为照应。
当然,除却吐露心声外,也有在相互分享。多的是,她分享她新画的画,我分享我新录的歌。
某天她问我:“说说你想要一张什么样的画,我画来给你看看。”
我想了想,从相册里翻出一张品红色星空与海洋接壤的图片,说:“这个能画吗?”
“可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收到了她发的照片。
照片里的画很显然是在复刻我刚才的那张图片,但是有了蜡笔的痕迹,它变得更加梦幻了起来。意象生动。
“太不错了。”我说,“以后找人作画就找你了。”
“哈哈哈,过奖了您。”
我想起了那首歌《行歌》,于是我找了伴奏,自己唱了一遍把它录了下来,分享给了潘靖语。
“听听吧,我觉得这首歌很有感觉,所以我唱了一遍。”
我虽并不如原唱歌手那样有感觉的吟唱,但我确乎是注入了自己的感情,投放了去。
“好听。”潘靖语称赞道。
那个夜晚又聊到了很晚,于是聊天在互道晚安中做了结束。
放下手机后,我又想到了什么。我在《行歌》这首歌的歌词中截下了两句话,将这两句话发给了潘靖语,似乎这样,更能表达现状,在每一个不眠之夜,给每一个心灵种下一颗种子。
“让我们彼此分享互相陪伴吧。一起面对人生这一刻的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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