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她看见最美好的日出,没有和她看见世界的阴霾消散。我能单独看的到,她也是,但绝不可能一起看到,感受彼此间共鸣后产生的美好。这可能便是我莫大的遗憾了吧。
我坐在了我的书桌前,看着外面的天。稀疏的人流,稍显阴沉的天空,一切如故。
我拿起了我的吉他,拨弄出了一段旋律。这旋律是我自己早就谱出来的,一直以来,没有给这段旋律冠以合适的歌词。但此刻的我似乎有了能够写出合适歌词的能力,于是,我照着我脑海里的词,唱了出来。
唱至结尾,“遥远的星空只剩……”我卡住了,剩了些什么呢?我想了许久,未果。于是我把吉他放回了书桌旁边。
我开始努力的推敲,以求推敲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填在那个空缺的地方。最终,在对记忆检索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词——“北河三”。
……
在对完整过往进行回忆的过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重要节点,这些节点中,有的是某个时刻,有的则是某件事。正如我所说,当年高二班主任任命我成为课代表便是一个重要节点,同样的,它还是一个开始。
高三,我常跑去语文老师带的另一个班,问一些关于课程的事项。于是我认识了那个班的语文课代表。
她叫潘靖语,一个短发女孩。很白的肤色,还有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当有疑问的时候,她就会摆出她标志性的外头动作,让人看了就愿意去给她解答。
一次偶然的发现,得知了她社交软件的账号。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添加她成为好友,因为很多课代表的事务是当面解决的。但在得知她账号后,我留意了她的昵称。那是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昵称,是一个宇宙天体的名称,它叫作“北河三”。
……
遥远的星空只剩北河三。
我将这三个字带进去,竟意外地合适。我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那么这首歌,它就叫“北河三”好了。
接下来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北河三》应该让“北河三”本人来听听。
我将潘靖语的账号输在了搜索栏里,然后发送了好友申请。为了不引起误会让人觉得我是刻意记下了她的账号,我并没有在验证消息上告诉她我是谁。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很快便接受了申请。并且立马发了消息:“你是?”
“你大概是不认识我的。”我虽心里清楚她肯定认得我,但是我还是这样说道。
“那为什么要加好友呢?”
“我们应该是同一个学校的,而且我觉得你的昵称很有意思‘北河三’。”
“怎么了?”
“我写了一首歌,歌名就叫《北河三》。”
“你还写歌啊?”
“怎么?看起来不像?”我说,“这样吧,我发给你听听。”
我将录好的《北河三》发送了出去。
大概过了三分钟后,她回了消息:“好听诶!”
我心中一阵窃喜,然后说道:“因为是用心在唱,所以可能听起来会好听些吧。”
“不错,所以为什么写这首歌?”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就用了这种模糊的方式回应了她。
“好吧,”她说,“你是哪个班的?”
“高三四。”
“我是十三班的。”
“我们是不是同一个语文老师?”至此,已经顺利的进行到了我预想当中的第二步——让她知道我是谁。
“对,而且我还是课代表。”
“课代表?”我说,“那就有点巧了。”
“怎么?”
“我也是课代表。”
她在屏幕上发来了“哈哈哈”三个字。
“你是叫潘靖语对吧?”我问道。
“嗯,你叫什么名字?”
“张羽函。”
“好嘞。”她先是应了一声,“其实刚才听你唱的歌猜到你可能就是四班的课代表。”
“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艺术节还唱了歌嘛?”
她说的是班里合唱《夜空中最亮的星》那次。
“不胜荣幸啊,还有人记得。”我说。
“唱的挺好的其实。”
“所以你为什么要以‘北河三’为昵称呢?”
“就是小时候喜欢看科幻小说,里面看到这个名词,觉得很有意思,就一直用了。”
谈到了科幻小说,恰恰与我爱好相同,于是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科幻的话题。我向她描述了我内心中的四维世界,一同探讨了科幻作品的心德。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深夜。她似乎也发觉已经很晚了,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上网课,早睡您。”
“好嘞。”我回答道。
我把消息记录截取了下来,发给了安斗宇。
“你看,这个朋友跟我太聊的来了。”我说。
“挺好的。”安斗宇说,“看你们这个气氛,没准你们俩能成一对。”
“你看像我这种刚刚‘失恋’的人,像是要再去谈一场‘恋爱’的吗?”
“说不准呢。”安斗宇的话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应该是不会的,这些事留在毕业以后吧。”
“你现在转移转移注意力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自然是理解安斗宇的话的,目前的我似乎还沉浸在那种麻木的状态下,只不过比那些天缓解了些。也许转移注意力能够将我从某种阴暗面拉一把吧。
……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或许已经很早就有了,我喜欢观望夜晚的星空。那是来自几光年甚至几十光年、几百光年乃至更遥远的地方发来的光芒。也许配上某种绚烂的色彩,看起来会更加美妙。我愿意沉浸在那种深远且充满奥秘的世界里。
痴望星辰破。
世界的阴霾渐渐褪去,每个人似乎都开始重新充满活力起来了,噩梦般的开年,最终都要在梦醒的时刻,消散在人们的内心中、记忆里。那近乎被摧残了的世界,以及它的光辉,重新以另一种温暖的方式笼罩在了世界的上空。
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望见了那光明,那是平平窗帘无法挡住的光明,让我在每个不愿回顾、不敢驻足的梦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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