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意识可以转变,伊拉斯谟斯心想,但它是什么呢?如果我让电流经过我的身体,或者把鼻子埋在玫瑰花柔软的花瓣里,或者假扮葛丽泰·嘉宝,我是在转变自己的意识;实际上不可能停止转变意识。我无法做到的是描述究竟其中有什么:距离太近了,无法看清,太无所不在,无法把握,太透明,无法分辨。
“埃莉诺是我有幸认识的人中最慷慨的一位,你只需要暗示一下需要什么,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会迫不及待地抓住机会,好似这会令她,而不是请求帮助的人松一口气。”
帕特里克想象着这样的对话中单纯的魅力:
谢默思:我在想那会多么提升意识啊,嗯,如果能够,比如说,拥有一个自己的小村庄,四周环绕着葡萄园和橄榄林,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
埃莉诺:噢,太好了!我正好有个这样的地方,你想要吗?
谢默思:噢,非常感谢,当然啦,请在这里、这里、这里签名。
埃莉诺:这下放心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什么事情,”安妮特说,“对她来说会过分麻烦。”她一生的目标就是为他人服务,她不遗余力努力帮助别人实现梦想,真是令人敬佩。感谢信和明信片曾经从全世界各地如雪片一般飞到基金会来,一位年轻的克罗地亚科学家致力于研究“零能量燃料电池”——别问我那是什么,但它会挽救世界——就是个例子。一位秘鲁考古学家发现了令人惊奇的证据,表明印加人起源于埃及,而且还在继续以他称之为“太阳语言”的方式同祖国的文明继续沟通。一位老太太四十年来一直致力于编纂一部神圣符号的通用字典,恰好只需要一点帮助来完成这部价值不可估量的著作。他们所有人都得到了埃莉诺的帮助。但是千万别以为埃莉诺只关心科学和精神领域的高级阶层,她还是一位讲求实际到不可思议的人,知道厨房扩建对于一个成员不断增加的家庭的重要性,或者汽车对于居住在遥远乡村的朋友的重要性。
那位缺钱用的妹妹呢?南希愤愤地想着。他们先是拿走了她的信用卡,后来又拿走她的支票本,现在她还必须亲自去第五大道上的摩根信托公司取她每个月的零用钱。他们说那是防止她欠债的唯一办法,但是防止她欠债的唯一办法就是多给她一些钱。
“有一位耶稣会的好先生,”安妮特继续说着,“嗯,他其实过去是耶稣会士,虽然我们现在还称他提姆神父。他后来认为天主教教义过于狭隘,我们应该拥抱全世界所有的宗教传统,于是最终成为亚马孙河流域最正宗的部落中被尊为阿亚华瑟拉——巴西萨满——的第一位英国人。总之,埃莉诺早在提姆神父居住在法姆街上时就认识他,他写信给埃莉诺,说他的村里需要一艘摩托艇去当地的贸易场所,当然她像往常一样立刻慷慨地回复,寄了一张支票过去。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收到提姆神父回信后脸上的表情。信封内有三根颜色鲜亮的犀鸟羽毛,以及同样色彩丰富的信件,解释说为了感谢她送给阿尤里奥人的礼物,在提姆神父遥远的村庄里举行了一个仪式,吸收她成为该部落的‘彩虹武士’。他说他没有提到她是一位妇女,因为阿尤里奥人‘对女性持有一种未经重构的观点,同我们自己原始教会的观点不无相似之处’,他如果‘承认了自己欺骗’的话,就会‘遭遇圣塞巴斯蒂安一样的命运’。他说他准备临死时再忏悔,为了帮助这个部落走向男女性原则之间和谐的新时代。总之,”安妮特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脱离了写好的讲稿,但却将此视为获得灵感的迹象,“这对埃莉诺简直具有魔力,她把犀鸟羽毛戴在脖子上,直到最后羽毛全都令人遗憾地脱落下来。有好几个星期,她都一直告诉大家说她是阿尤里奥彩虹武士。她简直就像个小女孩去上一所新的学校,有天回家完全变了样,因为她找到了一位新的好朋友。”尽管发育不良是约翰尼本人的专业领域,他不工作时习惯对外界关闭心理分析的思路,但是埃莉诺这样肆无忌惮地拒绝长大成人,却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惊讶。他也像别人一样总是免不了引用老好人艾略特的话说“人类不能忍受很多现实”,但如此地逃避现实却是一如既往没有间断的。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埃莉诺的情景,当时学校放假,帕特里克邀请他去圣纳泽尔,甚至那个时候,她就习惯时不时像幼儿那样说话,这对于摆脱了儿童时代的成年人来说非常令人不安。悲剧在于本来如果坚持五年或者十年一周五天的分析,应当可以大大缓解这个问题。
“埃莉诺就是这样对别人表达善意的。”安妮特说,感觉马上就快到必须结束发言的时间了。她略过数页刚才因为即兴谈到亚马孙流域而没来得及读的话,看了下最后一页提醒自己写了些什么。因为她刚才展开了一种更为探索性的风格,这最后一页令她觉得有点太正规,但是最后一段话里包含了一两件她必须记住要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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