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安去西格吃午餐。”她高兴地说。
“西格?那得绕不少路吧?”
“的确不顺路。”埃莉诺语气严肃,出乎她自己的预料。
“相当不顺路啊,”维克托耐着性子微笑道,“离得远,但你们的路线已经是去那里最近的路线了。不过,这条路线是不是太长了?”
“是啊,只是尼古拉斯的飞机要三点才到,而且那边的橡树林太漂亮了。”难以置信,又是这张干洗票据。估计包里有好几张。“还有修道院也值得一看,但时间估计不够。帕特里克一直想去机场沿途的狂野西部游乐场,我们也可以去那里看看。”翻翻,找找,翻翻,药丸,药丸,药丸。“我得找一天带他去。啊,打火机找到了。书怎么样,维克托?”
“噢,你知道的,”维克托顽皮地说道,“认知是个大话题。”
“有写弗洛伊德吗?”
维克托和人谈过这个问题。要说他为什么写这本书,是因为他不想再进行这样的对话。“我不是从心理分析学角度出发的。”
“噢,”埃莉诺边说边点上香烟、准备洗耳恭听,“我还以为——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嗯,和心理学十分相关。我是说,你在想什么决定了你是谁。”
“我或许会引用你这句。”维克托回道,“话说回来,埃莉诺,尼古拉斯这次带来的是他第四任还是第五任妻子?”
一点用都没有。她再次感到自己的愚蠢。和戴维、他的朋友在一起时,她总有这种感觉,即便她清楚他们才愚蠢。“不是妻子,”她解释,“他和第三任乔治娜离婚了,但还没和这个结婚。她叫布丽吉特。我想我们在伦敦见过,但印象不深。”安下楼了,一身白色棉质连衣裙和刚才的白色棉质晨袍几乎没什么区别。维克托是满意的,心想她显年轻,穿这么幼稚的裙子还挺好看。大脸盘、高颧骨、沉静的黑眼睛,她本就看上去文静,裙子愈发突出了她的这一特色,虽然实际性格并非如此。她轻快地走来。与之相反,埃莉诺让维克托想起了威什福特夫人[6]的一句话:“为什么,我的脸变得皮开肉绽:面容好似一面剥落的旧墙。”
“好了,”安说道,“我随时都可以出发,看你们。”
“你午餐不要紧吧?”安问维克托。
“大凡哲学家,我们并不在意那些事。我可以去库奇叶酒店来块羊排配法式蛋黄酱。”
“法式蛋黄酱?配羊排?”安问道。
“当然。这道菜让德·盖尔芒特馋得要命,一心想在晚餐时吃到,完全不理会快死的斯万,他家可疑的女儿。”
安笑着问埃莉诺:“你家早餐时聊普鲁斯特吗?”
“不,但晚餐时常常说起。”埃莉诺回道。
两个女人道过再见后,维克托往冰箱走去。他一整天都空着,可以写书,这样想着,突然感觉饿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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