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循圣城的站台出奇的冷清,即使这里是几百里内唯一的一个大站。
资源的紧张使得运输费用不断提升,人们因为价格昂贵,已经很少去享受出行的乐趣了。
汽车出行更不用说,即使是火车,每天经过的也不超过十列,每次车厢差不多都要空了一半。
曾一凡顶着一只棒球帽,拖着一个大大的皮箱,懒懒的站在站台上,两个人的行李都装在里面,但似乎只有他自己的一套衣服和一本书。
“真该给子不语要辆越野,如果开车去雪甸,一定特别爽。”
“开车不如搭车,你又不会开,本来就是想搭车的意思吧,现在后悔可晚了。”王小雨总是会在最恰好的时候掐曾一凡一下。
曾一凡这个时候唯一的反应就是翻一下白眼,表示他的不满和不屑。
“终于真的要离开了,这城市欠着我们十几万条人命,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踏上车门,王小雨看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感慨道。
“会回来的。”
车厢像往日一样空空荡荡,曾一凡和王小雨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等待列车开动。
曾一凡和王小雨竟然都是第一次离开循圣公会、第一次乘坐这种远行列车。
当窗外的景物不断向后掠过,那种空间错位感让他们感到很惊奇。他们甚至忘记了彼此交谈,只是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车厢的过道里,忽然传来几声充满急迫、愤怒和不安的娇斥。
曾一凡侧身望去,隔着五六个座位的位置上,倚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年龄看似和自己差不多。
那青年眉头紧皱,裤腿高挽,大颗的汗滴顺着脸颊流下,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一位戴着眼镜的的中年人,蹲在他的面前,不停在他的膝盖部位上拿捏着。
而旁边一位个头不大的女子,面色焦急的盯着青年的脸庞。
“让你跟着来,是让你光吃闲饭,还是让你来游山玩水的?除了会给几个药片,你还会些什么?”
年轻人痛苦的没有出声,只是摆了摆手,制止女孩的呵斥。
曾一凡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王小雨。
王小雨回头一看,明白了曾一凡的心思:“唉,你是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毛病啦。你自己去吧。”
曾一凡站起身,向那年轻人走去。
没走几步,那个穿着一身合体小黑西服的女孩迎来上来,伸手挡向他:“走开,无关人不要靠近!”
“阿梅,说过你几次了,不要这样对人,你还听不听我的?”年轻人语气明显有些生气。
“我是医生,我能看看吗?”曾一凡指了指年轻人的腿。
女孩回头,看到年轻人点头应允,冷眼瞪着曾一凡,侧身让开了通道。
“她受人所托,职责使然,我御下不严,多包涵。”年轻人的歉意很真诚。
“关心则乱,理解。”
曾一凡客气的冲那位中年医者点点头,笑一下,弯下腰,伸手在年轻人的膝盖和腿骨上摸一下,按一下:“陈旧性骨折,没有接驳好,多少年了?”
“七八年了吧,”一搭手就知道了病情,年轻人的眼里多了些愕然,然后是赞赏。
“必须要手术了,否则——”
曾一凡话没说完,那个叫阿梅的女孩声音忽然尖利起来:“想手术早就手术了,还用你来废话,没本事治不了就赶快滚蛋!”
“阿梅!以后你别跟我了!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年轻人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女孩委屈的拼命忍住要涌出的泪,低头退了两步,又倔强的抬起脸,怒视着曾一凡。
曾一凡冲她笑了:“你虽然是好意,但你性格过于暴躁,不适合做保镖,判断力太差,会误事的。”
曾一凡话音一落,年轻人后面的座位上,一直闭着眼养神的,看不出年龄的老头,忽然睁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又继续合上眼。
曾一凡忽然感觉自己被刺了一下。
女孩又要发飙,但看一眼年轻人又强行忍住,曾一凡更是笑的厉害:“我说必须手术那是治本,我又没说不能治标。你太心急了啊。”
曾一凡伸出手:“领带借用下,做保镖打领带是大忌,你师父没教过你啊。还有你的。”
曾一凡又指了下和女孩同样装束的一个男青年。
曾一凡再次有了那种被刺的感觉,这次他确信,后面的那个老头是这帮人里最恐怖的存在,也和这个不着调的女孩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女孩虽然暴躁但是足够聪明,听出曾一凡似乎对年轻人的腿还有办法,虽然曾一凡一再教训她,还是忍住怒气,不情愿的解下领带。
曾一凡俯身蹲下去,又伸手把年轻人胸前口袋里的小毛巾抽出,递给他:“咬住!”
年轻人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依言接过来,咬在口中。
曾一凡将年轻人的右腿搭在自己腿上,左手覆住膝盖,右手握住膝盖下的腿骨,一点一点的揉捏。
年轻人虽然尽力忍着不出声,但还是痛的闷哼了几下。
“骨折的断端已经有明显的硬化面,估计已经有了萎缩。你这样疼痛是因为骨折处太靠近关节,现在已经造成了关节面不平整,出现关节力线异常。”
曾一凡一边动手一边和年轻人解释情况。
“看你的这个膝盖,和左腿明显不一样了吧,这里的关节间隙已经变窄,形成骨性关节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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