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暗夜的角落里，曾一凡弯腰拼命吐着，王小雨用力的捶着他的后背。
“我还没做好杀人的准备，甚至都还没有杀人的勇气，就莫名其妙的先杀了人。”曾一凡忍住强烈的恶心艰难的说。
“哥，我们总要去做一些我们不愿意去做的事，包括杀人。这是你告诉过我的。”王小雨安慰道，“何况我们是在救人。任谁也不会舍得这样一个小丫头，就这么在自己跟前丢了性命。”
“再说了，这些杀手本就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手里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楼顶那人我没杀他，我只是暂时废了他，但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应该也没命了。”
曾一凡知道王小雨误会了，以为他连那个狙击手也干掉了。他擦干净嘴角，又仔细的清理下衣服上的污渍，解释道。
刚才的极力奔跑和随后的全力一击，几乎让曾一凡脱力，而无法控制的恶心、呕吐更是让他浑身酸软。
回到师父的家，王小雨下厨做了两个精致的素菜，熬了白粥。
因为晚宴他们都没有进食，加上曾一凡的大吐特吐，王小雨特意将饭菜做的清淡些，勉强算是一顿晚餐。
“哥，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飞针的功夫。今天要不是看到，你还不知瞒我多久呢。”王小雨故意找着话题。
“跟师父学针的时候，就开始练飞针了，以前用的多是软针，没有这么霸道。”
“这帮人也不知什么来头，和董家有什么恩怨，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枪，看来都是些亡命之徒。”王小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狙击手很专业，时机把握的很好，枪法也准。我看了眼，枪械应该都是军方的装备，普通人很难搞到这些。”
“不过子不语身边的那个保镖更可怕，和我前后脚赶到的楼顶，我几乎被他撞见。”
“枪击开始他没有动，他牺牲保镖吸引射手，自己才分身出去，这种反应和统御力，还有决绝，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曾一凡很认真的分析道，“他也是第一时间准确的判断出了杀手的位置，速度和我不相上下。”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一个军方退役的高手，以他的做事狠厉和严谨，他既然来不及审问，肯定不会留下活口。”
曾一凡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继续说：“他赶回来去查看被我杀掉的家伙，先收取手枪是为了追查来历，因为狙击枪他带着太显眼，他当时也顾不上。”
“关键是他随手一抹，就把我嵌在杀手太阳穴里的银针收走，这需要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当时只有极小一部分针尾露在外面。”
想到这里，曾一凡忍不住又要干呕。
王小雨连忙岔开话头：“哥，你知道雪甸区为什么成为三不管地区，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去踏平么？”
曾一凡摇摇头。
“董兴海本是军方大佬，和西疆联盟大陆的几次边界战争他都有参与，战功赫赫，不知什么原因，和燕都公会统帅闹翻，最后偏居于雪甸。”王小雨娓娓道来，“雪甸区是和燕都、北甸、循圣接界的三角区，盛产石油和煤炭，一直是三方拼命争夺的地方。”
“雪甸的丰富资源，让各种势力都想分一杯羹，其中不乏军政背景的势力。那里一度混乱不堪，即使北甸几次想出兵收服，也因为内部倾轧，不见效果，甚至因为不堪其扰，连驻兵都撤离了。”
“董兴海在军队中威望极高，他来雪甸定居，本来就有一班现役军官宁愿退役也要跟着他。之后雪甸就成了退役军人的收容点，加上本地的一些势力，慢慢向他靠拢，形成了一股别人无法抗衡的势力。最后连雪甸的雇佣兵都被他纳入麾下。”
曾一凡颔首道：“所以他的手下都有真本事，也不乏铁血汉子。就像子不语的那些保镖。”
“董兴海还有个儿子，他退役时，因为和他政见不和，和他分道扬镳了，据说一直没来往。现在在燕都公会，在公会里的职位不低。”
“董兴海的儿子叫董茂华，虽然和父亲断绝了关系，形同陌路，但是对他这个妹妹却百依百顺。当地董兴海的手下又把她奉若公主一般，所以子不语真的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哥，你今天可是结了一个很大的善缘啊。”曾一凡听出王小雨话里的揶揄，白了她一眼，“我觉得哥的那枚银针是要不回来了，估计以后得被人当成定情信物啦，哈哈。”
“真能胡说，你怎么现在越来越皮啦。”
“哥，你就放心大胆的收，我替你把关，然后替你管着她们，不是说什么——打虎亲姐妹，哦，不对，是亲兄弟，咱没有亲兄弟，就拿姐妹顶好啦。”
“干活！”曾一凡故意沉下了脸。
“哦，知道啦。”
王小雨嬉笑着，拿出宴会上从时均现和谢公子那里得到的钥匙印模，开始配她的钥匙。
循圣公会的深夜，早已不复往日的灯火通明的都市模样，因为资源的匮乏，除了必不可少的用电，很少有人肯去浪费，没有星光的城市显得更加幽暗。
曾一凡和王小雨藏身在早就选好的一栋废弃楼里，最后一遍核实着进出的路线。
“为了不引起怀疑，进去之后我会把整个中心区的电网和通讯都断掉，备用发电机我也已经破坏掉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打开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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