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声下,莽子恨意骤起,就连余忌都在旁边暗暗一惊。
这莽子,要是再过两年,形成死道的速度不比那井里的婉儿慢!
尤其是从这头上的一柄菜刀就能看的出来!
“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执棺人,只管死事不管家事...”
莽子旋即眼神凌凌,略显沉道:“莽子明白!棺老爷您有您的规矩!”
看向院外的喧闹,以及那咒骂自己老母亲的两人,莽子死紧着腮帮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余忌缓缓一叹,无奈道。
而莽子也是个懂分寸的人,知道这“半条命”都是余忌给的,没有余忌的吩咐,他能做的,也只有站在这原地恨着!
见余忌半天没有动静,莽子却等不及了,脸上露出急色:“棺老爷!让我去杀了这对狗男女!我莽子这辈子不投胎也会孝敬在您身边!”
震声下,言之凿凿!
莽子眼神无比坚定,当着余忌的面,直接单膝下跪!
这一切的变化,既然是余忌招出来的,自然也只有他能看到。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样,余忌站在原地双手背于身后。
压抑的正厅内,余忌不开口,莽子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眼神甚至都不敢抬起看向那诡异的黑袍。
“只管死事,不管家事,我招你出来,算死事,我让你去害她,这就是家事!”
余忌淡然道出,却让莽子心生困色。
连忙道:“那莽子斗胆,棺老爷把我叫出来,又是何用意?!”
“难不成是为了让莽子看见,我那老母亲孤苦伶仃,还要被恶人欺负!”
莽子话音刚落,骤然一击死气,如刀如棱般狠狠穿过浊身!
速度之快,仅仅是在眨眼间完成!
“砰...!”
墙壁之上,一道轻微凹陷顿然形成,像是一股气体猛烈轰击。
莽子浑身陡的一颤!
眼露惶恐,言语里再无半点不敬:“棺老爷,是莽子嘴不干净!”
“让你出来,你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有半点不敬,我让你魂不如畜!”余忌随即铿锵微怒道!
那一击,死气成威,对于其他影响极小,但却对这野魂浊身极为有效!
而余忌的攻击,已经形成了对现实空间的影响,足以证明,当年在师父身边没少刻苦!
不仅如此,就在刚才,能让他还有死气用出这样的招数。
只有一个原因,借给钱家老爷子的死气,已经还回来了!
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虚弱了这一路。
一击仅仅是警告,但这种攻击要是多了,莽子也知道,必定是魂散缥缈!
“百善,孝为先...”
余忌沉寂过后,忽然自语起来。
莽子跪在旁边,听后也是恍然一愣。
像是变得极为通透,朝着余忌用力拱起手:“多谢棺老爷!”
沉谢落下,浊身飘荡,莽子顶着头上的菜刀,径直朝着院外飞去...!
而余忌站在正厅内,声音捕捉不定:“忠难,孝难,人魂皆难...”
院外,小鸢当着老太的面,恨不得直接朝着刘猪肉的脸上亲去。
这讥笑不屑的模样,几度让老太急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趁着老太不太行的样子,刘猪肉狞着脸陡然一步上前。
言语蛮横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老东西!你家里男丁老的老,死的死,我这次带着小鸢来,就是来拿地契的!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
说着,刘猪肉一把撸起袖子,冲着老太比划一番,展露出自己常年卖力的肌肉!
小鸢也是上前怪里怪气道:“是呀,你这把年纪了,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一定呢!这房子给我,我也不算做你家媳妇儿吃了亏~!”
听完这话,老妇连连惊喘,指着两人上气不接下气,连忙道:“你...你们!”
“你什么你,哎你这个老东西...!”刘猪肉顿时满脸不耐烦,上前一巴掌就朝着老妇脑门拍去...!
动手之间,陡然一声“苍啷啷!”绝亮响起,如同宝剑出鞘。
白光闪过之际,刘猪肉那条手臂,竟被硬生斩下...!
血溅当场,却喷溅的不是别人,而是面前一尊纸人...!
诡异的笑容下,纸片的脸庞被寒风吹的“沙沙”作响。
四肢极为稳定的站在老太身前,好似一名忠实的奴仆般,替老太挡下了所有的不敬!
脸颊上的两抹腮红,更是渗进了两人的心底,引起深深寒意...!
“啊...!啊...呃啊!”
而断臂疼痛如迟到的猛兽,这时才袭上了刘猪肉浑身。
见自己的刘郎如此哀嚎,小鸢惊忙上前扶住那健硕的身子,颤道:“刘郎?!刘郎你怎么了?!”
颤问之际,小鸢这才乍然惊醒,面前这不是人...
这是纸人!!
纸人为何会动...?!
接连退却两步,那脸上的媚意早已当然无存,转而是眼里无尽的惊恐!
可纸人依旧站在两人面前,任由刘猪肉脸上渐渐失了血色,也没有丝毫动静!
站在老太身后,小丸子愣愣连手都麻了...
动了...大壮竟然动了...!
难道老师傅说的,是真的?!
纸人缺少死气灌输,如今纸人动了,可那死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而老太虽然年老,嘴边却是恍惚颤道:“莽子...我的儿啊...是你吗?是你回来看娘了吗...?”
纸人依旧毫无动静,站在老太身前,如一位肃气凌然的死士般!替老太扫平一切!
阴风啸啸,不断刮在老太褶皱的脸上。
吹动泪痕滴在地面...
“老...老不死的!啊...你给我等,等着!”
刘猪肉死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疼痛暴起,脚下步伐变的凌乱无章,嘴上依旧不饶道!
没想到自己宰了一辈子猪肉,现如今却被一个纸人,当了猪宰...!
转头下意识求助,可那小鸢的身影,已然惊慌爬到了半山腰处...!
老太哽哽抚摸着纸人,丝毫没将那纸上的腥红放在眼里。
“儿啊...你还记得来看娘,娘就知足了...”
纸人不答,只是那风吹动之际,将纸片陡然扬起,飘落在老太手背上。
此情此景,就好像是在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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