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旋即露出得意模样,眼角微开,乐道:“刘郎怎么啦?我就乐意叫他刘郎!你管不着!”
老妇连忙低头粗喘,小丸子更是知趣的连忙舒缓后背。
“哎呦...哎呦...”苦叹两声,老妇还没张开口,没想到小鸢又是趁机抓紧。
“您儿子没本事,还不让我嫁人啦?啊?”
“叫个刘郎你就这幅模样,别说我喊他刘郎了,我乐意喊谁喊谁!你个死老太,管得倒是宽...!”
隔老远,余忌也是皱着眉,将那副小人嘴脸看的透彻。
郎字,在这民间有着夫君之意。
听老太口气,这女人应该是和地上这位是一对。
但按道理说,死了人家找新欢也没什么不对。
充其量,占个不孝二字!
庆幸的是,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开始念出口诀,不然又得要被反噬...!
缓了好一阵儿,老太这才抖着身子望向小鸢。
眼里满是失望:“你与谁成家我不管,但这头七还没过,你就搂着别的男人...你让莽子可要怎么想啊...!”
听见那人名,小鸢顿时细眉蹙起,声音都变得锐利起来:“还提那个窝囊废呢...!”
“自打我进你们家门,我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吗!你家老爷子一死,家里都要被掏空了吧!”
“别说你家那点玩意儿了,就连我当初带过来的嫁妆,都让人家带走了!”
“死的你们倒是搞得轰轰烈烈,我们这还活着呢!不过日子啦?啊?!”
掐着腰,小鸢瞪起眼咄咄逼人,老太完全没有插嘴的间隙。
“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小鸢连忙恶呛一句。
“不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是吧?就得在你家守活寡,天天吃杂面是吧!”
“我告诉你这个老不死的!休想打我的算盘...!”
院外的喧闹,和正厅的寂静,形成强烈的反差。
余忌却是手指成决,陡然轻喝:“死气今犹在,若是不甘,起来说话...!”
随着口诀落下,余忌脸上顿然失了些血色!
竹排之上,死身毫无动静,却有缕浊气诡异的飘起。
定在余忌身前,渐成人形!
这口诀本就是把双刃剑。
能让死身留存的死气半具化,从而达成沟通对话能力。
但也有其副作用,那就是将持续大量的消耗自身死气!
这家里,死气明显不对,余忌在赌,赌收获的死气要比消耗的大...!
莽子浊气成形,显然还有些不适应。
低着脑袋看了眼双手,转而抬头见一黑袍站在面前。
“执棺在此,报上名...”余忌刻意放低嗓音。
听到执棺,莽子浊身一愣,憨厚的眼神下连忙拱手。
“见过棺老爷...我叫莽子。”
“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余忌忽然沉声发问。
哪想到莽子连想都没想,立即回答道:“回棺老爷,自然而去...”
“放屁!”余忌捏着嗓陡然怒震!
这一声震响,让浊身差点儿消散,好一会儿功夫才恢复成形。
颤着形,莽子有些沉滞:“回棺老爷,据我所知,的确是自然而去...”
短暂的沉寂,余忌猛地驳道:“据你所知?若你不知呢?”
自然死去,是不可能会让棺材月芒闪烁!
哪怕就连那钱家井底还死过人,也不过就是个星芒闪起。
这院子虽然不大,但说弱冠之年自然死去,搁到这,余忌是打死都不信!
旋即趁着莽子还在思索回忆,余忌抬起胳膊指向院外。
“那外面的老妇,你可认识?”
见余忌指引,莽子同样愣了瞬息。
嘴边像是不太确定道:“娘,娘...?”
能让莽子流露出忘记的模样,是因为这死身成形,记忆自然随之消亡。
留下的所谓执念,不过是不甘罢了,有这种不甘的存在,这股阴浊之气也只会认得那一人!
“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你娘!”竖着眉,余忌此刻明显感觉到死气流逝的飞快!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则是有一个极为冒险的计划!
随即莽子点头认下:“回棺老爷,是我娘...!”
顺着话音,余忌再道:“那身边女人你可认识?”
没想到莽子仅仅是眼神撞上,那股滔天戾气瞬间炸起了余忌的袍边...!
轰...!
一股具象死气骤然呈现在莽子的头顶!
整个正厅内的温度,也在短短一瞬宛如冰窖,却让余忌心中猛地一喜!
果然!果然没错!
“回答我!可认识那个女人!”
余忌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连忙震道。
死气具象,师父说过,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冤死!
冤死分两种,冤枉而死,还一种,就是凭白而死!
不论是哪一种,余忌算是赌对了!
“认识...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强烈的具象成形,竟隐隐在莽子头顶幻成一柄菜刀!
这不由让余忌有些惊诧。
死气具象,一般是枯手成双出现,若是自主具象,那他人会有一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
也就是说,活人看不见,但死气具象却能造成影响!
但菜刀,余忌还是头一回见!
“可是她害的你?”余忌朝着院外看去,淡出一句。
“正是!”
莽子狠着声立即回道。
头顶的菜刀越显锋芒!
“见到他,我就一切都清楚了...!”
“可惜了,弱冠离去,还找了新欢。”余忌下意识脱口。
“哪里是找!分明是抢...!”莽子此刻双眸之间布满戾气,言语异常恶狠!
“哦?”
难道说?
“我和小鸢成双成对,那刘猪肉见色起意!我本以为我是自然而死,但如今他俩成对,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陡然一声仓啷响起,菜刀在莽子头顶闪着寒芒,蓄势待发!
“我好恨我喝了那杯酒...好恨这对狗男女得了逞...!好恨自己的蠢...!”
里应外合?这倒是余忌没有想到的,按照余忌所想,顶多是这女人抛弃男人,头七还没过,就和别人混在一起。
没想到这中间却是有这样的一个情况...
“那你可知道要怎么办?”余忌紧着眉,话赶着话道。
莽子旋即浊气暴涨,浑身颤栗,狠道:“当然是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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