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要是感到快乐,又有什么问题?”
“嗯,”维克托严肃地思考这个荒谬的问题,说道,“在哲学中,生活中的快乐更可能是幻觉。痛苦才是实实在在的。”他张大嘴,像饿汉凑近一只汉堡,但接着合上嘴,轻吻每一个脚指头。
维克托放开她的脚,安又踢掉了另一只鞋。“我马上回来。”她说,小心地走在温热又硌脚的砾石地上,往厨房走去。
维克托满足地想到,刚刚那样把玩安的脚,在中国古代社会看来是亲密过头的举动。没有裹起来的脚对中国人来说代表放纵,其放纵程度是生殖器不可企及的。换做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他的欲望会多强盛,光是想想就让他兴奋。他想到《马耳他的犹太人》中的话:“你犯了通奸罪:但是在另一个国度犯下的,更何况那女人已经死了。”过去,他一直是功利主义的花花公子,目标是让总体的幸福最大化,但自从和安在一起后,他头一次忠贞如一。他没有迷人的外表,想靠聪明来引诱女人。当他越来越丑也越来越有名气后,他诱惑他人的工具,即花言巧语,和他满足欲望的工具,即肉体,二者的对比愈发不堪。比起维持一段亲密关系,每见到一个人、开始新一轮的诱惑让这一身心关系的问题更加突出,因此他索性决定,或许是时候待在同一个国度、和一个活着的女人相伴了。肉体可以忠诚,但思想则不一定,关键在于别把这二者倒置了。
安拿着两杯橙汁走出来,递给维克托一杯。
“你刚在想什么?”她问道。
“你在另一副皮囊里还是不是原来的你。”维克托骗她。
“好吧,问问你自己,如果我是一个加拿大伐木工的模样,你还会啃我的脚趾吗?”
“如果我知道那里面是你。”维克托痴情道。
“穿着一双钢头安全靴?”
“是的。”
他们相互微笑。维克托喝了一大口橙汁。“跟我说说,”他说道,“你和埃莉诺出去玩得怎么样?”
“回来路上,我一直在想,每个今晚赴宴的人极有可能说彼此的坏话。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么想是没教养的美国人那一套,但为什么有人白天在骂一些人,晚上还要和这些人见面?”
“为了明天能接着找话题骂他们啊。”
“为什么啊,唉。”安叹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似。”她补充道。
维克托看上去不太自在。“你们在车里骂对方,还是在骂戴维和我?”
“都没骂,但其他人被骂了,照这样下去,我知道我们会分散成越来越小的组合,排列组合直到每个人都被骂过。”
“但魅力正在于此:你对谁都恶意相向,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而那个人则闪耀着赦免的光环。”
“如果那就是魅力,”安说道,“在这一情况下并不适用,因为我感觉我们中没有一个人免于辱骂。”
“你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理论吗?试试辱骂和你一起晚餐的宾客?”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安大笑道,“我觉得尼古拉斯·普拉特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问题在于他想从政,”维克托解释道,“但这条路走不通,全因前几年发生的那桩算得上是性丑闻的事,现在或许可以称作‘开放式的婚姻’。大多数人在做到大臣之后,才会爆出性丑闻自毁政治生涯。尼古拉斯可好,当时还不是大臣,想参加补缺选举给工党的中央领导人留个好印象呢,而且那场选举可是工党稳赢。”
“自视甚高,唔?”安说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被逐出天堂了?”
“他被正妻当场捉奸,和两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在床上,而正妻决定不‘站在他一边’。”
“听上去没什么挽回的余地,”安说道,“但正如你说的,好巧不巧。那时候,你不可能上电视大谈这是一场多么‘真正解放自我的体验’。”
“可能直到今天,”维克托故作震惊,一副教书先生模样地两手十指相对,聚成一个拱形,说道,“在英国,保守党地盘中的一些乡下地方,直到今天,并不是所有遴选委员会委员都试过群交。”
安坐到维克托膝头。“维克托,二人成群吗?”
“二人只组成群体的一部分,恐怕是这样。”
“你是说,”安惊恐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在进行一部分的群交?”她又站起来,摩挲维克托的头发。“太可怕了。”
“我认为,”维克托平静地接话道,“尼古拉斯的政治野心过早地被扑灭,以至于他变得把任何事业都不当一回事,转而坐吃自己那笔巨额遗产了。”
“但他还不够上我的死亡名单,”安说道,“不过就是和两个女人捉奸在床,又不是奥斯维辛的淋浴室。”
“你的标准真高。”
“是也不是。只要会痛,不管多疼都是痛,但如果你喜欢这种痛,不论怎样的痛都可以忽略不计。”安说道,“不管怎样,他并没有吃太多苦,他的女朋友像个嗑药嗑嗨的女学生。她在汽车后座闷闷不乐。两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还不够。他得凑够三个才能毕业。”
“她叫什么?”
“布丽吉特什么的吧。普罗大众的英国人名字,就像跳房子游戏那样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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