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就可放心。”
“是,是。”
李昖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还在留恋王城的味道,那位献舞的秀女,窈窕的身姿,原本轻轻就能够将其揽入怀中,细细品味那蛮腰,他只顾点头,丝毫不在意接下去的事情。
“来,明朝天将入座。”
这场宴席显得和乐融融,鼓声响起,觥筹交错。
陆离从城外而进,直抵国主李昖的府邸。
天色将黑,但是陆离也能望见这一路上的朝鲜百姓,密密麻麻。
那都是随着李昖一起出逃而来残兵败将,围在这偏僻狭长的道路,饥肠辘辘的看着陆离。
陆离边骑马边问向带头的朝鲜人:“这是怎么了?“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匆忙出逃,没有多带口粮,这里的好多人,都饿了几天了。”
陆离默默摸了下身上的干粮,走着走着,就将它一一分给了众人。
朝鲜百姓虔诚的念叨着叽里咕噜的朝鲜语,偶有一两个识得大明汉字的,说了句”谢谢大人再造之恩”。
陆离从他们眼神中看到的是希望,大明能救他们与水火。
弱者令人同情,世上才会存在着所谓的公理。
带头却没有在意陆离的动作,只挥鞭驱赶其他朝鲜人,道:“大人也不要担心,国主已经下令各地勤王,最后也饿不死他们的。”
陆离道:“你们国都都不保了?还有人真心勤王?”
那人一听,无言回答。
而一入国主府邸,随着“吱嘎”声响,城府大门渐渐关闭,难民的声音逐渐低沉,而后消失。
高脚楼台琼楼玉宇,真真切切,变了人间。
青葱绿树,潺潺秀水流淌于假山,各处灯台通亮,俨然是正午时光,因是七月,池塘的荷花,在灯火照耀下,已经开的耀人,这里从没透出一股亡国的气息,就连徐徐微风,似也包含着生机,令人温暖疲惫。
几名标志的朝鲜女官朝着陆离走来,捧着酒宴的一些用具,相遇之际,还偷偷用眼角打量了他一眼,低声软语几句,这才离开。
陆离听不懂朝鲜话,道:“啥意思。”
领头那人噗呲一笑,只回了一句“大人晚上就有好福气了。”
不过那人也就仅能将陆离带到府门外,便拱手离开,让府内的朝鲜宦官接手过去。
朝鲜宦官带着生硬的汉语伸手恭敬道,“大人,请。”
陆离回头看了眼府外,不是滋味,上下带来的落差,才让他明白自己到底还是身处在明朝这个封建制度的国家。
一进厅堂,更为热闹,此时的众人早已经开始畅饮起来。
台上有载歌载舞的朝鲜宫女,台下围坐着的是朝鲜那帮重臣,以及大明将领。
陆离直视望去,朝鲜国主的身旁便坐着祖承训,他丝毫不在意李昖还有大明亲王的身份,粗鲁无礼的举动随着时间推移更加肆无忌惮。
祖承训高声叫道,“平壤这些小杂鱼,不用老子出手,史儒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被祖承训点到名的史儒,自是迎合一声,“祖大人就看着末将将倭人杀的干净好了。”
倒是一旁的游击将军王守管还算守礼,与朝鲜几个大臣也相谈甚好。
陆离便走进一听,坐在了他身旁不远处,这才听到王守官的话语,竟是在询问刚才那个标志的朝鲜女官,能否过夜在此。
可笑。
陆离气恼地将酒杯中的酒一股脑灌入喉肠,别提这三位大明将领,朝鲜诸多大臣,也是只谈风花雪月,不顾江山社稷,完完全全就真当今天摆了一场酒宴,开心放纵,如此而已。
这等态势,又哪里能不败的一干二净?
“国主,祖大人,末将有一言,不得不说。”
干下这碗朝鲜清酒,陆离挺直了腰板,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众人的欢愉,只冷冷看着台上的众人。
借着台阶上的斑驳影子,他走到了众人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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