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朱雀阵阵型的倒三角的扇形形状，给予其中匈奴人最饱和的打击，平均每个方向的匈奴骑兵都在遭受箭雨的洗礼，无法躲避，也无法后退。
两支千人队几乎离着弩阵还有一百多米就被歼灭殆尽，无一幸存，甚至连战马都没有几匹能站起来的。
扎那在城头看着两支骑兵被秦军弩阵悉数射杀，气的大骂：“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再来两个千人队。”
一旁的一位部将气喘吁吁跑上城门楼。
“大汗，不能再派兵了，我们已经只剩下两万人了，再派两支，我们很难守住九原，其他的部落还在九原郡的县城劫掠，我们兵力不够了。”
“那就用鸽子给那些部落传令，让他们回援九原，别抢了，等左贤王打下上郡，我给他们每个部落吃够一年的粮草，无数的秦国女人。”
“遵大汗令”
不得不说，匈奴人驯兽的本事真是一绝。各种奇异动物层出不穷，有那嗅觉极好的狗，还有全身羽毛都可以用来做弓箭的扑天雕，还有更厉害的识路信鸽，甚至会说简单的人话，简直比姬霄前世的鹦鹉还神奇。
扎那对守城略有心得，却怎么也不会是姬霄这个两世为人的妖孽的对手，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姬霄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恼火，只因为在这半天多的交锋里，他没有占到一丝便宜：白白浪费了三万只羽箭，只为了杀掉自己人和赶走秦军弓骑；
因为弩箭不适用导致射程比秦军少了一倍，秦军直接结成强大的弩阵，将整个城墙彻底覆盖，甚至因为秦军的抛射，在城墙后面还形成了五十米的无人区，连支援城头的后备弓手都上不来。
最后，白白折了两支千人队，连同人马在内无一幸存，连秦军一根毛都没摸到。这一轮的交锋，扎那是从头输到了尾。
……
姬霄此时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他缺东西了。黑夫和刘壁已经来到了帅旗下向姬霄报告战损。
这一轮进攻下来，黑夫等人对姬霄是佩服到了极致，是不是优秀的帅才姑且不论，但姬霄绝对是他们见过兵阵运用得最好的指挥家。
先是匈奴俘虏去吸引第一轮火力，然后在匈奴弓箭手体力不足的情况立刻派出弓骑威胁，不让匈奴人有机会休息。
同时搞出了一个从未见过，恐怖异常的朱雀大阵，两万弓箭手方阵呈倒三角齐射，对正面城墙直接形成了交叉打击，同时清空城墙背面，阻止匈奴弓箭手轮战，形成了相当长的城墙弓箭压制的真空期。
最后还锦上添花，毫发无损地歼灭了匈奴两支骑兵千人队。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姬霄到底想干什么，但这一轮的兵阵排布，让所有的校尉将官都五体投地。
“报都尉，我军几轮齐射，消耗箭矢已接近十五万，即便不断从各处关隘获得补充，到如今也只有十万支箭矢了。”黑夫开始向姬霄反应他铺张浪费的情况。
姬霄不禁嘴角抽抽，大型朱雀阵的确无比强横，两翼一次齐射更是铺天盖地的箭雨洗礼，如果是在荒野，这恐怖的杀伤力能让三角区域内没有一个活人。
就是这消耗，的确太大了，一次就是两万支箭，几轮下来就是十几万支。
“报都尉，我军的布袋也不多了，剩余的沙土袋已经不足以堆上城墙了。”刘壁这边也是开始告急了。
没有箭还好说，直接砍木头，披床板，然后将头削尖就能用，大不了将朱雀阵前压，减少距离。
秦弩有专门的弩箭，但是因为留有凹槽，导致只要是根放得进去的棍子，都能当箭射出去，只是准度个射程会差的多。
不过这个没有影响，射不准？齐射压制，不需要准度。射不远？往前推进，减少距离就好。
不过沙袋不够了倒是件麻烦事，直接影响了姬霄的破城计划。
“命令，黑夫，你让那些县兵和辅兵，去将附近所有的木材削成箭支，然后朱雀阵向前推进五十步。”
“诺”
“命令，将之前剩下的四千俘虏，还有这几天在九原郡抓到的那三千杂碎全部砍死，一个不留，现在留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把他们砍成尸块，当作沙袋用。剩下的沙袋留起，我还有安排！”
“诺”
一旁的乌兰一听，立刻大喊：“不，你不能这样，他们已经放弃战争了，你不能杀戮他们。”
姬霄冷哼一声，走过去，一把抓住乌兰的衣领，狠狠扯着，对她吼道：“狗娘们，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你匈奴人在九原杀戮开始，我们就是不死不休了。九原被你们杀的鸡犬不留，那你们也要做好亡族灭种的准备。”
话到最后，姬霄是已经吼了出来，双目通红，宛如野兽一般，“你给我看好了，这九原的匈奴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命令，继续强攻，朱雀阵向前推进，长蛇阵收尾相接，形成闭环，加快速度！注意安排人马冲刺后休息，不要间断。今日之内，要让那尸山堆上城门楼。”
“诺”
几个亲兵领命离去。
乌兰被姬霄可怕的样子吓呆了，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知道扎那很该死，我看到那些女孩了。”
“但是，但是九原外的那些部落是无辜的！你不应该杀死他们，你不应该让他们去送死！”乌兰又是哭了出来。
这次姬霄没有半点怜悯。他狠狠地一把扯过乌兰衣襟，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将她的衣裳扯坏了一片，裸露出小片的春光。
“无辜？我九原郡的百姓，有谁不是无辜的？他们不无辜吗？”
“还有，你看到了那几个女孩吗？她们还不过十二岁啊，十二岁啊！”
“你给我听着，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立刻就把你丢给龚孝文将军的部下，我相信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是比那几个女孩儿更痛苦的残忍！”
乌兰没敢答话，只是双手紧拽着被扯坏的衣裳，低着头在那轻声啜泣。
不远处，一阵异常浓郁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是阵前处决的那四千匈奴俘虏，那流淌的鲜血，几乎成了一条小溪，流过秦军的军阵前！
负责处决的是王阳，龚孝文的亲兵。
七尺高的壮硕汉子竟是老泪纵横。“将军，这是第七千六百个六十三个，我一定杀够一万个匈奴杂碎，为您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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