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什么进展。”林医生叹气。
我淡笑：“辛苦了。”
林凯看着我，觉得不对：“你没事吧？昨晚被吓到了？”
“可不是，吓得不轻，要不说得回来让你安慰安慰呢，”老胡回过头坏笑着看我，“需要我和徐亦回避吗？”
“你可少贫了。”我轻笑。
林凯与我对视后，柔声：“我们进展越快你越安全，那我才放心。”
就当老胡准备插话时，一个声音感觉电击一般令我心头一震。
“胡老师岳老师，还没走？”
秦恕？
我回过头去，他还是这么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自从经历这种种，我就觉得他的笑很疏离也很有深意。
老胡照常寒暄了，问他怎么没走。
“岳老师的学生找到了，居然是我昨晚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学生，我带过来接受审讯，我也被盘问了一番，刚刚被通知可以走了。”
说着，秦恕就走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林凯仿佛紧张了一些，当即挡在了我和秦恕之间：“秦老师？还没谢过你救人。”
秦恕与他面对面：“不必客气，人之常情，主要还是公安出力，我就是做些该做的。”
老胡见状，忙道：“我还没介绍哈，这位呢是我们学校法学系的秦恕老师，这位是岳老师的好友林凯医生。”
秦恕伸出了手：“林医生？久仰大名，我认识几个心理医生，都对你赞许有加。”
林凯握手：“哦？秦老师认识心理医生？”
秦恕还是笑：“也都是后来回学校当老师的，他们都说您在催眠领域是个专家，还蛮好奇的。”
秦恕提醒我了，我便忽然提了一个话茬，看向林凯：“说到这，我想问问，有没有用催眠解决人格分裂的呢？”
林凯愣了愣，回答道：“这种事不能完全否定，一切皆有可能，但是目前以我了解到的，是做不到的。加之催眠也不是什么神功，还是有很多限制性因素的，比如第一点，这催眠如果要有效，就得要求患者全身心的信赖催眠师，但对于一个本身就具有精神疾病的人而言，要让对方信任医师并不容易。”
“可惜了，不然你说FH1用催眠治愈多好。”我吐舌。
秦恕颔首后，又道：“我刚才看见警方问罪犯认不认识一个小姑娘，领着人进去了，那小姑娘看起来蛮有灵气的，很可爱，居然还捏着一串糖葫芦。”
“小姑娘？糖葫芦？”林凯皱眉。
“岳老师当时的冰糖草莓是一个突破，好像就是顺着岳老师的这个冰糖草莓是谁做的，把她找来的。据说这个姑娘是个重要线索，好像也和催眠相关。”
林凯略略思索了一下：“是新线索吗？我竟不知道。”
“那林医生快去看看吧，好像快要破案了。失陪，我要去接学生了。”
说罢秦恕要走，我与老胡对视一眼，回头：“秦老师，我身子不太好，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顺便带我回公寓吧，这个真相一会反正周警官也会告诉我的。老胡，你不是说还要去接徐亦一起来见证真相的吗？你先去接她。”
我撒了个谎，老徐就在老胡车上，但这不重要。
秦恕见我如此主动，立马笑着答应了：“好啊。”
而林凯则脱口而出：“不行。”
我笑：“怎么了？秦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老胡拍拍林凯肩膀：“别吃醋嘛，老秦人很nice的，你也说了让濯儿先回家，我也先去接老徐。老秦！濯儿麻烦你了啊！”说完，老胡就走了。
秦恕更是不由分说带上我的手：“岳老师，走吧。”
我也不等林凯的回答：“我也确实想休息了。林医生，你去看一眼吧，我走了。”
林凯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用眼神告诉我，别走。
我笑着，将林凯的手推了下去：“不要这样啦，免得秦老师还误会我们关系呢。”
“林医生，怎么了？”秦恕依旧是“礼貌微笑”。
“总之岳濯不能和你走。”林凯舔了舔后槽牙，对秦恕的眼神不藏丝毫警惕。
秦恕浅笑依旧：“为什么？我送岳老师回去不可以吗？”
就在这时候，周硉出现了：“林医生，原来您在这。我们这刚有个新线索，是有关您的助理的，据了解她昨晚给岳濯女士的那个冰糖草莓，我们很感兴趣，一起去听听吧。”
林凯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握住我的手臂：“那我能请岳濯女士一同看吗？”
我转了转眼珠，忽然猛地咳嗽起来，秦恕给我拍了拍背。
“看来岳濯女士很需要休息啊，秦老师，你不是要带着那个叶笙同学走吗？带上岳濯女士一块吧，”周硉看着秦恕道，尔后站在林医生身侧，“不走吗林医生？”
秦恕颔首，直接拿开了林凯的手，笑了笑：“把岳濯老师交给我，林医生，您放心吧。”
林凯一脸气愤，看向周硉：“秦恕不是嫌疑对象吗？”
秦恕笑了笑，直接带我离开。
林凯则是要奔上来，可他却被周硉拉住，周硉笑：“林医生，快去帮我们办案吧，这才是您的正经事。”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林凯，竟不知该是什么表情。而我这最后一个回眸眼神里透出的寒意与怨愤，林凯当即就明白了几分，他表情逐渐凝固。
一个警察，抓着我熟悉多年的医生，站在原地。
而我的手，正在一个我警惕的人手中，并且距离我熟悉的人，越来越远。走的时候，脚踝有些灼热，这几天脚踝不正常，也不知是什么皮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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