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上战场就是生死搏杀，要试试我的斤两……”程怀亮欲哭无泪，“然后就被揍了！”
“武艺稀松……”老程冷哼一声，“以后跟小虎子好好学学。别到时候，俺老程去边关给你收尸，俺丢不起那个人。”
右武卫校场的帅帐内，三人落座，牛见虎和程怀亮很识相的站在一旁。
“说说吧，去了之后该当如何？”老程让人送进来一摊子烈酒，还弄了两盘牛肉，“对付吃着，右武卫穷，没别的东西招待。”
老牛和尉迟敬德相互对望一眼，老牛很小心的问老程，“大哥，这是军营……”
“军营咋了？”老程拍开酒封，一人给倒了一碗，“陛下只说军营里不能饮酒，可俺这是右武卫的校场，谁他娘的说校场里不能饮酒了？”
“对呀，儿咂，之前爹问你，你没说，现在可以说了吧？”老牛也是一脸期待。
“凯哥说，我们此去不用和候大将军一路。候大将军的军令也下来了，贞观雷留下三分之二，岂有的让我们带走，权益行事。”
这种事牛见虎不敢打马虎眼，“锴哥还说，我们此去就是游击。”
“游击？何为游击？”三人都没听说过这个词。
“根据不同的作战目标，选择适合的作战方法。比如伏击、袭扰、袭击和破击等。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围点打援、用小股力量渗透，以点为面，四外开花。”牛见虎说到这，也有了疑惑，“父亲，二位伯伯，有一事还不是很明白。”
“但说无妨。”三人对萧锴制定的袭扰方式打心眼里赞成，说白了就是去敌人后方烧杀抢掠去了。
“如果吐蕃分兵，那么我们三人也必定分兵。三千人在一起目标太大，我们依旧会分兵。到时候单独领一只人马的时候，该如何抉择？”牛见虎问的，也是程怀亮要问的。
老牛一脸傲娇，谁特么说我家见虎是傻儿子来着？看看这话问的，是傻子能问出来的吗？
“分兵之后，根据实际情况，该追的时候果断追，该退的时候不能恋战。你们去是用小股力量袭扰吐蕃后方，不是和对方决战去了，所以，打仗之前，要先想好怎么跑。”程咬金说到这，突然一拍大腿，“打仗的时候怎么跑，你们可以请教一下录事参军裴行俭，那混账东西，曾经创下大唐的行军的最高纪录，要说跑得快，裴行俭是大唐第一人。”
裴行俭任左屯卫仓曹参军的时候，曾经创造了急行军的纪录。
当时是负责支援打阴山的李靖，裴行俭带一万人支援，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了被打得丢盔卸甲的突厥人和物资，斐行俭一声令下，分出去两千人，纵马砍杀开路。
其余人直接扔掉备用的辎重和军械，甚至是各种挪车和投石车就丢在官路上，让当地的知县处理看守。
最让所有士兵惊讶的是，裴行俭这混蛋，还下令所有人只带四天的干粮和武器，其余的都丢掉。
后来裴行俭说过，反正都是去阴山，李靖打得差不多了，我带的兵就是去捡漏，顺便帮李靖壮壮声势。扔了就扔了，也丢不了。
一万人里有五千骑兵，骑兵都是双马，连喂马的马服务都不要了，就地留下看管物资，其余人全部骑马。
事实证明，裴行俭还真他娘的追上了李靖的后军部队，后军部队正在押运粮草，裴行俭在次下令，缴获了对方的粮车，每人多背五斤米，把马车改造了一翻，押运粮草的军卒全部上车，粮草卸下来，需要粮吗？都他娘的去打架。
几乎用了惊人的速度，裴行俭收拢了押运粮草的军卒，加起来足足有一万五千多人，居然奇迹般的越过了阴山，撵上了李靖的先头部队。
胜利会师之后，李靖也是哭笑不得，战马都特么快累趴下了，但士气却十分高涨，两个人一合计，苏定方已经打进后方了，那包抄吧。
骑兵不骑战马，居然险些跑过了骑兵，合围之后直接干掉了突厥，让大唐战神成就了赫赫威名。
所以说，怎么跑，裴行俭敢说大唐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牛见虎和程怀亮一合计，也是这么回事，反正他们轻装上阵，只押运贞观雷，肯定是能赶上侯君集的大军，到时候真得好好的请教一翻。
“你们才老毒物在干什么呢？”
几口就下肚，尉迟敬德破天荒的没看到李长思来右武卫。
“还能干什么？”老程瞥了一眼尉迟敬德，“肯定是教李长思怎么阴人呢。老毒物打仗……啧啧啧，咱们比不了。”
“所以呀，每次都是李药师为帅，咱们为将。”牛进达长出了一口气，“运筹帷幄这种事，还得李药师。”
此时，卫国公府的大院里，石桌上放着火锅，虽然说寒风凛冽，可李靖丝毫没觉得，在院子里吃火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相反还十分享受，烫了一壶烈酒，缓缓倒了一杯，热气腾腾。
李长思舞了一阵唐刀，一阵马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拿起来武器架上的从萱花大斧。
嘿，劈脑袋！
嘿，掏耳朵！
嘿，挖眼睛！
嘿，鬼剔牙！
噗嗤，李靖口中酒，尽数喷了出来，心理大骂程咬金不是个东西：牛家、萧家的傻儿子都让老程给带歪了，就连自家的傻儿子……哎，李靖叹气连连。
好好天罡三十六斧，到了老程的嘴里就变了味道。有心想制止傻儿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看身边披着裘皮的媳妇，李靖无奈的摇摇头。
“药师，我看长思也算是得了程知节的真传，这斧子舞的也是虎虎生风，颇有程知节的风范内。”李药师的女人可是牛人，那可是风尘三侠中的红拂女，武艺高超不说，还是个狠人。
“娘，程叔叔说了，孩儿这大斧子，去了战场绝对能杀出一条血路。”
将大斧子放回武器架，擦擦汗水，坐在石桌旁。
李药师看了看那个大斧子，心理已经下了决定：李长思前脚走，后脚就把宣花斧丢进地窖，永远也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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