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万毒,戚无殇不可能看不出此时放在桌上,也正是楚弦歌适才端着的那杯酒实则是没有毒的。而里面的酒,若她没记错,是刚才那名宫婢倒满的。
从那被打翻的酒壶不难看出,里面的酒确是有毒,然为何倒到楚弦歌酒樽里的却没有?
戚无殇很明白,那是一个鸳鸯壶。只需稍稍动了一动,就可一半有毒一半无毒。
既然楚弦歌酒樽里的酒没有问题,那,这毒,原是要给她下的!
她都能想到这一点,甚至饮过一口酒的楚弦歌不会没想到。
只是许是氛围使然,竟是除了她外并未有人发觉楚弦歌是喝过那酒的。
看向此番仍旧坐在高台旁的白衣男子一眼,以薛子熙的眼力,怕是也看到了。
既不是给他下的毒,那楚弦歌这般愤怒甚至不惜一举杀了十几个人,又是为了什么?在这之前,她甚至都未曾见过他,他该不是在为她出气才对。
想着她便觉得,许是他素来便是那种容不得人在他面前动手脚的性子吧。纵然不是给他下的毒,到底他喝的也是同一个酒壶里出来的。
只是,他完全没必要如此,要知道这番过后,这戚国容他不得的,怕是大有人在。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挥手碎裂酒壶的举动,难道就只因可一举取那么多人的性命么?
酒壶是鸳鸯壶,她敢肯定那般境况下除了离得较近的她外,并无其他的人看到,甚至薛子熙都有可能忽略了。所以,若说楚弦歌那番举动只是单纯的杀人,她是不信的。
那么,他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有人对她动了杀机?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有人对她动了杀机?或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他是护着她的?
没错,纵然楚弦歌自始至终都未给她什么好脸色,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但此番过后,她确信他刚才的举动,是在护她!
她对楚弦歌这个人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感觉还不错。但这也不能断定了他对她必定就是全然的善意,所以便是知道他方才是在护她,她也不会完全信他。
或者,他这么做是有别的目的?
她想不透。
想着,总不会世间所有人做事都是有所算计的吧。像楚弦歌那种可算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她算计的,毕竟此时的自己,在外人看来只有一个公主的身份,便是芙殇国当真意在戚国江山,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前朝公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她的价值,她还是清楚的。若娶她的是戚国人,那些总将正统挂在嘴边的人许会站在她这边,但她若嫁一个别国的人,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影响力能让他们为了她一个前朝公主而将戚国江山拱手送人。
自然,若她有那让世人信服的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此番的她于戚国人来说,还算有些价值,但于楚弦歌,根本没有半点作用。这才让她越发想不透楚弦歌的目的。
再则,便是她有价值,她也觉得依着楚弦歌那张狂的性子,怕也不屑于算计她。到底,他可是连在肖昊天这些人面前装一装都懒得的人。
楚弦歌此人,若不是当真心无城府,便就是艺高人胆大。
只有自身有那个能耐,才不屑于在人前伪装自己。
然不管她此刻心中是如何的百转千回,也终究抵不住她对楚弦歌的那一番举动,是存着感激的。终究此番的她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只经历变故心性有所变化的小丫头而已,那酒里的毒,楚弦歌能一眼便看出来,却不知道她也能。
揉揉微疼的额头,看向朝她走来的人,轻笑:“大家都回去了,太傅不走么?”
薛子熙并未答她的话,而是微微拧眉问:“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他认真的神情让戚无殇轻愣,转而道:“有劳太傅挂心,本宫并无大碍,许是当初伤了根本,总不似从前那般精神了。”
薛子熙一顿,眸光微闪,“你待人,总是这般生疏?”
“啊?”不怪戚无殇惊讶,在她的认知里,薛子熙可不是个会说这般话的人,他刚刚,是在指责她与他说话的态度生疏?可是他们难道不是一直都不熟么?
见她如此,心绪少有起伏的薛子熙无端生出一股烦闷,转念想到她适才说的当初伤了身子,那刚生出的烦闷一下就散了。
当初她那一身伤,他可是亲眼所见。若她当真是她,能捡回一条命便已是万幸,身子又岂会没有半分影响?
而他,尽管亲眼、亲眼见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但,她无论是神态容貌,亦或是气质脾性,都像极了从前。只是现在的她多了些历经突变的成熟。
且就当那是成熟吧,因再不能从她脸上看到从前那一抹舒心温暖的笑。她是笑着的,甚至可以说自她再次回来,大多时候她都面上带笑,只是那笑,却未有一次发自真心。
她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若不是有此一劫,她当还是那个天真烂漫人人疼宠的小公主。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薛子熙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公主与芙殇国弦歌皇子熟识?”
轻轻摇头:“不熟,在这之前都未曾见过。”原还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见他转移话题,戚无殇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本来吧,她和薛子熙也算不上有多熟,不过他是哥哥的老师,又最是得父皇信任,她若直接说什么本就与他不熟的话,怕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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