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当陆明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苏素站在照片墙边发呆的模样，他神色自若地走到苏素身边，轻声询问道。
“你喜欢吗？”
苏素闻言侧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对方阴郁精致的眉眼，她犹豫了一阵，才回了一句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我带你去其他房间看看吧。”他望着她的眼神很温柔，仿佛回到故乡以后，他的阴郁也愈发淡薄。
“可以不用的，你一定很喜欢小丑吧。”苏素的指尖停在一个画着小丑妆，双手抱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彩球，似乎连眉梢都充满笑意的小男孩。
“嗯！”陆明没忍住低头去追寻对方脸上的温柔神情，在静默的时光中，心境平和得不可思议，“这是我六岁的时候，妈妈为我拍的艺术照。”
“那这是你的弟弟吗？”苏素指向了一个睡在摇篮里的胖乎乎的小团子，笑着问道。
陆明看着旁边的照片，忍不住弯了弯唇，“是啊，他从小就喜欢甜食，爸爸还常担心他以后会被一块蛋糕骗走。”
听起对方谈起这些往事时，苏素才觉得这样和他的距离不会隔得太远，才不会真的认为对方仅仅是个npc。
“对了，我表叔的房间就在旁边，你要去看看吗？”陆明也意识到自己的房间除了满墙的照片之外，就是简单的书桌和椅子，实在是过于简洁。
“好啊。”苏素跟在陆明后面，到了隔壁房间。
阳光偷偷洒进房间，留下两人距离很近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分离，就像两人的分别与重逢。
老人的房间十分整洁，不同于陆明整墙的小丑剧照，这里墙上挂着的是各色各样的假发，角落里的玻璃柜里还放着化妆用的油彩，旁边则是打开的衣橱，里面是颜色鲜明的小丑服装。
“我表叔做了大半辈子的小丑演员，也是我最喜欢的小丑老师。”陆明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有种回到童年时，抱着表叔大腿死活要学小丑表演的情景，眼眶刹那间的温热，让他说不出更多的话。
苏素站在门口，遥遥看见房间每处地方都贴着纸条，她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好奇地想看看上面具体写的什么。
她朝最近衣橱走去时，发现上面写着，“我最爱的服装们。”语言俏皮，字迹却是那么地熟悉。
“陆明，这字是你写的吗？”苏素下意识地询问着身旁沉默的某人。
熟悉的声音让陆明从甜美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他看了一眼纸条，才解释道，“我叔他年纪大了，喜欢贴纸条帮助自己记住一些东西。”
“这样吗？”苏素低声重复着，只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也是因为这种难以言表的直觉，“你的字也是叔叔教的吗？”
“叔叔的字是我们家最好看的，我学自然也要学最好看的。”陆明扬起嘴角，对待自己最崇拜的人，就连不经意提起时，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激荡。
苏素垂眸，不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之所以方琛林把目光锁定在老人身上，不是没有依据的，老人作为反派练字的引路人，师傅模仿徒弟的字迹这种事，更是轻而易举。
如果排除有另外一位凶手的情况下，反派也必然不会向老人动手，那么有没有种可能是，老人发现了什么，留下一封伪造的信件以后，选择了自杀。
出于对亲人的保护，他会不会选择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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