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城市政府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齐雄大概知道这两天医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病人了。W城的疫病大约是传过来了。即便是这样，政府和媒体竟然一点都没报道。
齐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骑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的时候，医院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老越从偏门出来，看到齐雄赶紧就把他拉在了一边。
“齐雄，来了一个新人。”这话齐雄明白，领导早就贴了招人的广告，只是因为大众对这份职业的接受度不高，来问的人多半也都不敢做这份工作。
“所以说，我又可以轻松一点了？”齐雄开玩笑。
“嗯，今天换他值班。”老越点了点头。
“你看没看到那些人？”老越又指了指医院正门口那一堆人。
“看到了，看样子是……媒体。”齐雄很想笑，屎都在屁门子上了，才想着拉出来，什么东西？
“唉。他们说咱们儿有特殊病例，一帮人站了半天，赶着过来，等着采访即将下班的主治医生。”
“那是什么科室的医生？”齐雄还是有点好奇。
“听说是儿科医生……”老越的一句话直接就把齐雄震惊到了，那天那个小朋友……
“那么说，治好的是一个孩子了？”
“嗯……”
“老越，有没有女孩儿的照片，我想看看。”
齐雄的猜测成真了，他看着那个女孩儿的样貌，说不上是怎么滋味。
“挺可爱的吧。”老越摸了摸下巴，“医生还挺神的，听说那女孩儿得的是不知之症——看起来没什么事儿，但内脏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拍出来的片子很吓人呢。”正在这个时候，两个学生从老越旁边走过，走向医院，看样子也是凑热闹。
“对，片子很可怕。”老越把手机往下划了划，递给齐雄，“不知道这些媒体怎么找到的，这文章里详详细细的都说清楚了……”
齐雄的关注点随着老越手的上下滑动而转移，W城人三个字深刻的印在齐雄脑子里……
齐雄扒拉开老越的手，“不用了老越，我知道了。”
“这群人疯了，真的疯了。”齐雄走进偏门，进了停尸间。
凉气扑面而来，一张生面孔出现在齐雄面前。
“你好，请问……”那人愣了一下，就开始翻逝者的那个记录本子。
“我是齐雄。”后面老越也跟着进来，那人点了点头。
“值班表更新了，老板说发在你手机上了，墙上也贴了……”
“嗯，我想和你倒个班，就今天，行吗？”齐雄的一番话让那人有些为难。
“这……”
老越也不明白齐雄在说什么。
“小齐……”
“老越，这位……”齐雄愣了愣，又瞟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
“王华！我明天有点急事，今天可以和我换班吗？”
王华抿了抿嘴，“可以。”
王华刚说完，齐雄奔进更衣室，去换了工作服。
“不知道怎么了。”老越笑呵呵的，拍了拍王华，“走吧，一起下班。”
王华有点囧，但不值夜班也挺好，怪吓人的。
齐雄看他们走出去之后，开始翻看记录。
墨水很新，是老越的字迹。
“今天两个小时就有三具尸体。”齐雄看了一下表格，找到了存放尸体的冰箱。
进了存放室以后，齐雄打开了第一具尸体的格子。冷气直钻入齐雄的毛孔，这是一具男尸，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
齐雄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划破自己的手指头，拿自己的鲜血试一试，是否对这个尸体有作用。
当齐雄把手掌横放在自己面前时，外面传出响动。
“有人吗？”
齐雄立马把尸体推回去，锁好之后赶紧出去。
“有。是来……”齐雄没有说出口的话，对方接了。
“是的，我是来找我哥哥的。”女人掩面而泣，哭了一会儿才跟着齐雄把手续做好。
“节哀。”齐雄送走女人，坐在椅子上楞了一会儿。刚才被领走的正齐雄刚才准备试验的人。
齐雄又进去翻了翻剩下两个人的箱子，他还是没下的去手。
他想：难道真的有效果的话，他们醒了我给他们放出来？
吴铭的事本就是个意外，他不想再出一次纰漏了。
夜里两点半，齐雄走到外面抽了一支烟。风有点大，笼罩在P城上空多日的乌云还是没有消散，夜里也看得见漆黑的云层。
月亮没出来，自然没有斑驳参差的树影，医院的灯照着齐雄。他忽然想，不如进去看看？
借着打水，齐雄来到儿童诊室。医生下班，里面黑漆漆的。
齐雄又顺带提着暖水瓶逛了一趟住院部，也没什么人。
护士看到他，问他找谁，齐雄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走错了。”
回到自己的值班室，齐雄习惯性的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仍然是没有接通的状态。
齐雄翻着手机，寻找着去W城的车次，列车汽车甚至是飞机，全部停止运行。
齐雄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叮——”
齐雄眼前开始出现好几个人的脸庞，嘴里都在说些什么。
“什么？”齐雄很想听清楚，那些人的嘴放大，嘴里的声音由小变大：“不要去……不要去，齐雄！”
而后是一阵叽叽咕咕的响声、笑声，齐雄循着声音，看到了对面楼的奇怪影子，是玩偶兔子……
“齐雄，干嘛呢？”林主任拍了拍齐雄趴着睡觉的桌子，“你就是这么值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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