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心中盘算,这里已经是森林的深处了,在这里发生打斗,多半还是应该与营地有些关联,他心中产出了些好奇,便悄悄地摸了过去。
木雕傀儡是有时限性的,到了时间后就近乎报废,无法再重新激活,他手头已无木雕傀儡可用。
离得近了,司寒从浓密的枝叶缝隙中窥去,只见四个人追追打打的朝这边逃来。
前面的两人一男一女,当先逃跑的是个女子,脸蛋什么样根本看不清楚,此刻满那女人满身满脸的泥水,狼狈不堪,但也因如此,反而把她身材衬得格外明显,说是半果着也毫不夸张,那霸道火辣的身材让人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是那叫邓姣的少女。
后面那男人他也认识,那是之前诸公子议事时颇敢直言的蒙姓公子,蒙骥。
在他们后面追来的是两个黑衣蒙面的人,看装束只是影牙暗杀团中的喽啰。
此时两人情形都极狼狈,邓姣平时娇蛮,喜欢穿猎装,但武艺方面粗浅的紧,蒙骥左支右绌极力护着,她才能没太大危险。
不过看起来两人已到了强弩之末,蒙骥身上明显伤处不少,一副快要撑不住了的样子。
“姣儿,快跑,别回头!”
“跑啊!”
蒙骥对那邓姣倒是颇有情义,到了这个地步也仍是死死地拖着后面两个杀手,不放他们过去。
那邓姣脸上糊成了一片,看不清表情,但她脸颊处有两道泪痕,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看起来也并非是只知逃命的模样。不过这姑娘平时脾气火辣,但每逢大事时却拎得清轻重,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便只是咬着嘴唇闷不作声地跑。
这时后面蒙骥突然一声闷哼,肩上又中了一刀,脚下被藤莫蔓绊了一下,摔在水坑里,一时竟没体力爬起来。
后面两个杀手一人扑上去,另一人则直接绕来追杀邓姣。
正巧邓姣回头望见了这一幕,一发狠,低头寻了块石头往那要杀蒙骥的杀手身上砸,短暂地解了蒙骥的危机,自己却是因这一停被绕过来的杀手追上。
尖刀扬起,被昏黄的阳光勾勒出金黄的轮廓,带来死亡的气息。
邓姣一缩脖子,身体本能地僵住,雪白地牙齿深陷地唇里,却是至死也不肯发出求饶和尖叫,性子颇烈。
就是这一时刻,旁边突然蹿出一道黑影,一托杀手的手腕,顺势双指如刺地一插,直接深入对方眼眶。
那杀手啊地一惨叫,踉跄地退了两步,又被在脖子上补了一记,倒在地上时已经没了动静。
稍远一点的地方,那要取蒙骥性命的杀手避开砸向自己头部的石头,却给了蒙骥喘息的机会。他连滚带爬地避开攻击,反手持剑往那杀手小腹疾刺,杀手正要回刀去撩,却突然听见啪的一声鞭响,手腕竟被缠住了。
他微微一愕的空档,一阵刺痛从小腹传来,那长剑已经透体而过。
邓姣和蒙骥两人心里其实早就断了逃生的念头,一直奔逃着反抗无非是本能地拖延着,希望能有一丝逃出生天的奇迹出现,此时突然被人救了,反而愣了一瞬,等真的确定杀手确已死了,两人都生出一种虚脱感。
邓姣还算好的,蒙骥却是支撑不住了。
这一夜再加上一日,不停地逃,不停地打斗,他身上被伤了多处,又被暴雨淋了许久,能坚持到这里几乎算是耗干了最后一分元气,明知此时应该爬起来做点什么,神智却模糊起来,只见得有人影走近,想要张口说话,嘴才张到一半人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邓姣倒是认出了司寒,心中诧异万分,尤其是他刚才救她的瞬间,双指刺穿对方眼球,脸上竟是平静异常的神色,与平日里她最看不起的废物完全不同,生死的瞬间,某种情绪格外敏感,不知不觉的,她心中便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心思复杂地爬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那边蒙骥身体突然彻底栽倒,仿佛没了气息。
她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一顿拍打喊叫,却全无用处,又心焦地扭头唤司寒。
“你,你快来看看,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任她再泼辣的性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声音也已带出了哭腔。
然后她便见到司寒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把脏了的手指在那杀手的衣服上擦干净,脸色平静地分别在蒙骥鼻息、胸口和劲部查探了几下,这才低声自语道:“倒还有救!”
“呃……”
猛地听得这样的话,邓姣抬头看向司寒,本是满心惊喜的,但看见他的表情时却又一下噎在心里,心情复杂起来。
司寒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就仿佛是在路边捡到了一只猫猫狗狗,检查一番之后语气清淡地告诉她“还没死”,似乎蒙骥死与不死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原本她是颇不好的脾气,这时不知为什么,竟变得异常沉默,不敢乱说话了。
……
夜深时,一个背风的岩洞之中,生着一堆火,洞口作了遮掩,倒是不虞被人发现火光。
邓姣近乎光着身子,静静地坐在火边,虽然身体被烤的暖烘烘的,但隔不多久仍会打一个寒颤。
被淋了半夜加上一整天的雨,寒气仿佛已经渗到了骨子里,拼命逃跑时或许会本能地忽略,到了现在终于心终于放下,内中的难受便一起泛了上来。
她的衣服架在一根粗树枝上,在火边烘烤,衣上腾腾地冒着热汽,能遮挡住她大半身体,但若说真的完全挡住,那便纯粹是笑话了。挡君子不挡小人。
最初司寒提议她脱下衣物烤火时,她小眉毛当时就拧起来了,大小姐脾气一上来,马上就要吵架。
但司寒只是简单的一句“随你的便!”竟直接把她的脾气压了下来,平淡的语气,无所谓的神情。像是遇见了克星,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再者说,她心中也懂得一些,自己这个模样,要真穿湿衣再熬上一夜,就算以后能逃出去,估计也会落下病根。
她的性格虽然火辣了一些,但比之那些真正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却强了许多,心中有了决断,便直接默默地转身去脱衣,甚至没有开口要求司寒回避,直到她缩在身子躲在挂在枝上的衣服后,偷眼望去,却见司寒一直背着身体忙碌,颇为君子的样子,她忍不住心里松了口,心中又涌出些复杂难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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