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
“看着年份有些长，具体多少年我也瞧不准。”小姑娘耸了耸肩膀。
杨大夫眯着眼睛瞧了瞧：“八九不离十，你这鬼丫头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别人进山是要命，这小姑娘进山却是寻宝。
人比人气死人。
……
回春堂浪荡一圈林长君的手里又多了一笔银子，何首乌年长价高，有五百两银子那么多。
其他的都是常见的的药材，但胜在量多，又是制好的成药，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卖了药材小姑娘便径直去了新买的小院，几天没来甚是想念。
朱红色的院门一开，便被眼前的一纸信封给吸引住了。
小姑娘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待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后，慌忙锁了院门，一路匆匆来到了牙行。
买人卖人那个牙行。
牙行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口能听见有人的咒骂声。
缓缓的推开院门。
“姑娘……这是？”吱呀一声响，引得人回头凝视。
“谁是管事儿的？”四下瞧了瞧，冲着眼前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
王钱顿了顿，皱着一张菊花脸笑道：“鄙人王姓，姑娘是买人还是卖人？“
这是内里的行话。
林长君勾了勾唇角：“买人。”
“那感情好，姑娘是要买男的还是女的，打算买几个？”王钱一听是来买人的，顿时乐得不行。
“女的，先看看。”
也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好好好，姑娘里边请。”一边说着一边冲边上的人说道：“二愣子快将人都叫出来，要女的。”
二愣子应了一声，只见他走到最边上的一排厢房前，抬手拍了拍门板：“嘿！都出来吧，主家的人来了。”
话音将将落下，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出。
大多是年轻的姑娘，年纪稍长的也有。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却又卵足劲表现，可见牙行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林长君挨个的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来晚了？
“王管事，你这里可曾有过一名唤锦衣的女子？”小姑娘想了想犹豫着问道。
锦衣？
王管事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二愣子。
二愣子微微有一丝诧异，低低的道：“锦衣就是那傻子。”
声音不大，林长君恰好将话听在耳里，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王管事讪讪的笑了笑：“姑娘莫要误会，这锦衣确实就在牙行里头，不过这人脑子有点点问题，会咬人，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人给关起来的。”
这人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了一个晚上人就疯了，瞧上她的人没说两句话就被吓跑了。
牙行不是一般人能开的，既要是五好良民，还必须得通过衙门里每年的审核，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坏了名声。
迫不得已这才将人给单独关了起来。
“二愣子，快将锦衣领过来让姑娘瞧瞧。”
锦衣被单独关在后院的房间里，听着开门的声音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使劲儿往墙角里缩。
“我可跟你说不许再咬人，有位姑娘要见你，你听话点说不定人家就瞧上你了。”二愣子轻叹了一口气，许是看她可伶忍不住好言相劝。
锦衣低垂着脑袋，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乖乖的站了起来。
二愣子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忙将人带到了前院。
林长君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即使她一直低垂着脑袋，敛了敛神色。
“咳咳！王管事，这人我买了。”
“额！姑娘你不再考虑考虑？”王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按理说，能将疯子送走他高兴还来不及，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坑人。
林长君摇了摇头：“确定以及肯定。”
“那姑娘给四两银子就成。”王管事略微斟酌了一下，这刚好是买过来的价钱，虽然一毛不赚，还倒贴了伙食费。
但能将人送走就行，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他怕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咯。
这么便宜？林长君目瞪口呆，这一个活生生的人杂还没一头猪值钱呢。
王管事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以为她是嫌贵，当即有些肉疼：“四两银子是低价了，万万不能再少了。”
“四两就四两。”小姑娘大手一挥干脆的付了银子。
王钱笑得像菊花一般灿烂，麻利的交卖身契交了出去。
锦衣埋着头，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虎妞顿时又失了几分快意，忍不住悄悄的看了过去。
虎妞此时也正看着她，弯着嘴角替她高兴。
心里顿时一紧，却又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太贪心。
出了牙行的门，没走两步林长君便止住了脚步，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姑娘？”锦衣一脸的不明所以。
林长君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我看是你有话要说。”这人她就瞧着不对劲，要说又不说的样子。
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锦衣微微一愣，语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姑娘……我，奴婢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贪啥了？”小姑娘凑上去笑嘻嘻的打趣着：“哈！难道里面有你的老相好。”
“啊！不是不是，是虎妞，她救过奴婢。”锦衣赶忙摆摆手，一脸的急色：“她在牙行呆了很久了，奴婢不放心她。”
前天有主家瞧上了她，她装疯咬了人家一嘴，差点儿被踢飞的时候是虎妞冲出来救了她。
“那简单啊，一起买回去不就完事了，姐现在不差钱。”一头黑毛野猪够买三个人了呢，这个买卖不要太划算。
“姑娘这……”锦衣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喜色。
嗯哼！
小姑娘迈着步子再次推开了牙行的门。
王钱一看，这人怎么又回来了呢？
难道要退货？
小姑娘嘚瑟的挑了挑眉：“王管事，把虎妞交出来，这个人我买了。”
王钱……
吓死老爷了。
“二愣子，快虎妞。”
天上下红雨了，疯子卖了，吃了三个月白饭的人终于也卖了，可喜可贺啊。
“五两银子姑娘将人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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