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江小川缩着脑袋，右手揉搓头部，眼睛瞄到少女泛红的骨节。心里暗道一声握草，这是用了多大的力。
林婉欣哼哼了声，不顾手上的伤痛，得意的抬起头。
“你转校了？”江小川问道。
少女右手拍着他的肩膀，“对，我转校了。嘿嘿，学弟，以后你得叫我林婉欣学姐。”
江小川在林婉欣上学期间，辍学过一年。
“学姐好。”
林婉欣立刻嘻嘻嘻傻笑了起来。
江小川曾被少女欺负了好长时间，对她的性格有些了解。身子骨虽然柔弱，像随时都会载到地面，躺进医院。内里却十分强势、骄傲。当年他突破四刻印的时候，少女就特别在意他，瞪着漂亮的眼睛，仿佛燃烧火焰。
江小川当时还以为林婉欣也喜欢他，然后傻傻的告白。被恼羞成怒的少女狠狠拒绝，接着因为黑板“我喜欢你”的事，被她阴阳怪气的诋毁，初中苦难的生活由此开始。
后来，半是威胁嘲讽，说，“哈哈，突破四刻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别告诉别人你突破四刻印的事，否则……”……半是恳求，很少见的露出柔弱的样子，“求你，别告诉别人突破四刻印的事。我不是天才……的话，什么也没有了。”“答应我，我可以偷偷做你女朋友。”
江小川当时有点理解少女的感受，他有过成绩好的时候，受欢迎，被女生请教，“这道题怎么做。”后来重新跌落谷底，身边逐渐清净。少女当时可能恐惧“最强的天才”光环被他夺走，失去关注，失去请教她的朋友，所以那么痛苦。
他记得当时在看漫画书，参考上面迟钝男主的回答，“我答应了。女朋友就不必了，你不喜欢我的吧。”
他当时觉得回答挺帅气的，现在……感觉蠢透了。林婉欣拥有的东西又不单单是“最强的天才”给予的，她应该失去，这样她就不会说出像“我不是天才的话、什么都没有了”这样孤独的话了，也不会活得那么辛苦。
林婉欣开心的踢踏双脚，双手背在身后，问道：“不伪装一下吗？”
江小川看了下四周，好多男生的目光飘到林婉欣身上，他不好使用《面具》。
“等一下，我去趟厕所。”
少顷。他从厕所走中，眼睛扫过四周。传来窃窃的私语声。
“唉，那是谁？好像在哪见过……”
“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
“喂，不会不记得了吧。一年前，北镇，在网络疯传的消息。”
“什么，他该不会是……”
林婉欣扫过四周，眯起眼睛，半低头鞠躬，“叶落前辈。”
江小川看了下周围，满是畏惧的神色。不想连累林婉欣，装作冷淡的朝他嗯了声，“有什么事吗，后辈。”
他本想等林婉欣顺势说出委托任务的信息，撇清关系。没想到少女伸出右手，嘴角含着奸滑的微笑，“你好，叶落前辈。从今天开始，我将作为前辈的助手，以后就拜托了。”
现代，很少有再像古代那样的师徒关系，更多的是助手与老师间的关系。
“哈？这……”
林婉欣没等江小川说完，牵起他的右手，甩了三下，同时在他耳边说，“契约成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叶落前辈。这次的委托任务，我将全力协助您，我们走吧。”
江小川缓缓走着，小声唠叨，“林婉欣，别做我助手，我现在处境很糟糕的。名声超不好。据说我出生那天，天空通红通红的，三个月大的时候，咬破母亲的手指，吮吸血液，说出人生第一句话，‘好喝’。一岁的时候，骑着凶恶的敖犬，满大街咬人。二岁的时候，把月亮画成血色。三岁的时候……”
林婉欣无奈的回答，“夕阳本来就是红的。三个月，你还没长牙呢。你现在不怕狗了。确定没把颜料盒打翻，把月亮画成彩色……别在意，叶落前辈。你现在的人设是五刻印的尊贵卡师，全世界近乎所有卡师的向往对象。”
江小川挠挠头，小声说，“你会被我连累的。”
林婉欣心中莫名一暖，回头看了眼江小川，老人的形象苍老而威仪。心里暗叹了口气，少年从小在乡下长大，眼界狭窄，还不清楚五刻印卡师究竟代表着什么，世界七人之一，明之国的宗匠。从某种意味上来说，与目前明之国排名第一的守护等同，都是类似核武器般的存在。卡师的领域内，更是所有天才梦寐以求的老师。与她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林婉欣摇摇头，把脑海恼怒的念头丢出去，“无所谓，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剩下得日子，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江小川默然低下头。
河滨咖啡馆，位于清江市的商店中心。
透明晶莹的玻璃，咖啡色的装饰，宛如古典优雅的音乐厅，屹立于江畔。
中年男子站在江畔，一米八的身高，身材瘦削，穿着笔挺的西服，双手揣在口袋。引得周围女子频频注视。
他看到林婉欣，嘴角露出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拿起旁边的的包装袋，打了个招呼，“嗨，婉欣，好久不见。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林婉欣看到他，勉强的笑了笑，“杨叔。”
杨天际，明之国八位四刻印卡师之一，被誉为天运。
杨天际双手把包装袋递给林婉欣，“礼物。”
林婉欣接过，嘴角的笑容更加勉强，“杨叔，里面是……”
“啊，高二的三套模拟卷。话说，从小学到高中，真是越来越沉了。”
江小川噗嗤一下，禁不住笑出声。
杨天际瞄到他，眼中闪过愕然，接着露出恍然的神色，半低下头，“叶落前辈。”
江小川不习惯以前敬仰的前辈对他这幅尊敬的模样，不禁挠挠头，哈哈笑了声。
林婉欣猛地踩了他一脚，眼睛朝他眨了眨。
他瞬间意识到刚才有些憨了，网络上介绍的他可是“不苟言笑”“气质高冷”“古怪孤僻”。
杨天际抬头，笑了笑，右手伸进口袋，“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是两张光盘，表面印着《葫芦娃》和《天线宝宝》。有拆封过的痕迹。
“哈哈，叶落前辈现在正好是有孙女的年纪啊。”
他内心有点无语，拆开光盘的封面，往里面看了眼。猛地扣上，揣进兜里，“那个……太客气了。杨天际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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