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没见到月辉，方方有点儿想他了。郊区的那家小店也很久没去了。方方在晚上忙完了一天的业务就约了月辉一起去。郊区的公路上，下班的高峰已进过去了，车辆寥寥，偶尔有自行车的影子闪过。
“月辉，累吧？你觉得在公司干的还顺心吗？有什么需要的就说啊。”喝了几杯酒，方方就问月辉。
月辉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红，“哥，这几样产品现在到是很赚钱的，这你都知道。就是那个产品的量产，如果长期生产，我需要个人手啊。我自己累一些到是并没什么，就是一间断就得费时间，流程长了，也容易被人怀疑。”
长时间没来，老板上了一份炖鹌鹑，“哥俩尝尝我做的菜，特意给您哥俩做的，赠送。”老板满脸笑意，用端炖锅的的毛巾擦着双手。月辉很爱吃鹌鹑，扭头谢了老板一声，又与方方干了一杯。他们来这家郊区小店，有好几年了，老主顾了。以前是三人来，娟子结婚后，她就没有再来过。那晚，方方与月辉谈到很晚。
月辉说的也是，生产车间那边还要他日常组织工人们正常生产，投料完一批，等进入下一阶段之后，月辉才能有时间去实验室深化新产品的批量制作，经常要忙到很晚。
月辉是辛苦的，方方开始就全清楚。但是又不能贸然增加人手。
现在知道新产品存在的只有四个人。钟琳和方方对新产品整个运作的过程全面掌握，月辉负责技术和制造，小萝卜负责新产品的运送和临时中转。
方方对钟琳提起过这个问题，问钟琳的看法，“实在不行就选一个人吧，要不月辉自己也确实忙累，你也不能经常替换一下他。”钟琳答道。
“再放一个人到实验室？”方方否决了这个办法，“增加一个人到是简单，但月辉的这个帮手是很是特殊的。”
方方对钟琳说着自己的看法，“主要是安全。先让月辉辛苦着吧，产量就先维持着。别把客户断了就行，客户也不用多，有几个可靠的，事情办的痛快爽利就行。”这是方方和钟琳最后商量的结果。钟琳在每月的开支中，给月辉增加了一千元，现金的方式，是通过方方给的。那些年里，机关的一般干部也就是一千多的水准，给月辉增加一千块算是很有力度了。钟琳当然知道月辉的重要性。
方方又与月辉商议，在车间的工人中选择了一个老成持重，有威信的的人，做为车间管理人员基本替代了月辉，公司那边也做出了对新任主任的提升工资调整。月辉还是负责医药化工公司的全面管理工作，继续任经理，但已经从车间的繁杂事务中解脱了出来，精力和时间完全集中到了实验室的批量生产中来。
实验室的秘密，被严格保密着。方方考虑的对，增加一个知情人，可不是一般的风险。现在知情的四个人中，方方知道钟琳和月辉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泄露出去的。月辉是自己的兄弟，他是那种宁可死去也不会出卖方方的人。钟琳是这件事儿的事头，她在当初要不是猛蹿一番方方也许就不会搞这个产品，虽然提出这个方案的是月辉。
四个人中，方方最不放心的是小罗卜。上次小罗卜差一点送了命，方方判断这事儿绝不是偶然的，应该属于精心策划的故意，就算小罗卜醒了过来，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在这行儿里，本来就是黑道横行，属于刀尖上舔血的生意。能做就做，干不下去就不干，继续做公司的合法生意。难道真要成为制售毒品的地下加工厂？不，绝不。凭着自己和月辉的专业能力和执着，方方相信能够通过正当的竞争在社会上扬名立万。
春节过后，月辉的公司生产车间完成了设备检修，在新任车间主任的带领下，又重新投入了新一轮的产品生产，月辉也时常出现在车间里远远的地方，再回到办公楼的办公室里，翻阅公司的生产记录处理日常的工作业务，然后下到一楼，伺机进入实验室。
一般情况下，车间里没有人寻找月辉，车间主任基本都能处理日常生产出现的问题。方方给月辉的手机打电话要是无人接听，方方也就知道月辉是在实验室里，那里的信号是月辉做了屏蔽的。两年多以前，实验室刚刚建成，月辉就在实验室内部安装了信号的屏蔽装置，月辉每次下到实验室里都要检查。遇到月辉不接电话的时候，方方就直接开车来到医药化工公司的办公室里等月辉，按照与他的约定，每天的午饭时段，月辉会出现在经理办公室。实验室的工序，车间，办公室这些地方何时要月辉出现，月辉何时可以进实验室工作，在那停留多长时间，月辉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摸索出了一整套的安排方法。
正月十五，东阳市一场大雪，气温骤降。自从进入这个冬天以来，就没下过几场像样的雪，天气也就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个暖冬。
钟琳有些天没见到方方了，他最近总跑医药化工那一边儿去，帮月辉在忙着吧。
钟琳在这一天起床比较晚，因为昨晚都半夜了，南边儿来了电话。手机的铃声响了好多遍她才接听，因为没显示来电号码。那时候有个能屏蔽来电号码的软件，钟琳接听后，才发现是她现在已经很少了的几个产品经销商，用的是不记名的手机号。钟琳估计对方打完电话也就把这个电话卡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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