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的办公室有客人，方方就没有打扰。同层的娟子的办公室没有人，方方就来到了隔壁的财务部。果然，发现娟子也在。
娟子看见方方进来，就放下了一本正在看着的账册。她对方方使个眼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方方也跟进来了。
“别那么大大咧咧的，”娟子关上门，给方方到了杯水，“财务部门有规定，除了本科室人员其它部门的职工都严禁进入。这是写明在制度上的，我负责商贸公司业务的同时还兼管着公司的财务，所以能自由出入。你虽然是副总，可是财务部的事情你是分管不着的。财务部，除了我兼管之外，就是钟总直接分管了。”
方方这才想起。这么些年，方方虽然是副总，但是财务这一块是钟琳主抓的。方方负责财务以外的全部业务。在财务部，娟子是兼管，主要还是负责商贸这一块。总公司一直没有任命一位财务部的主任，现在这一部分的责任是由娟子兼着的。
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问题吗？好像也不是。方方想。
娟子见方方一时没说话，就抱着双臂，站在方方坐着的沙发前，“这些天我又有了新的发现，”娟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旋着杯盖儿，“上次说了，房产公司的应收款有些直接跑到了公司外的账户上，现在又发现公司的几个账户都向这个账户转账了几笔，都是今年的。也有两三千万了。”
娟子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那个收款的账户，我们也查到了，是周健帮我查的。是个大连的账户，是对公账户。它只有一个业务往来的客户，注册地是香港的，是一家商贸公司。瞧，与我们的一样，只不过经营的范围更广。所谓外资投入的，也就是这家公司。”
“人家既然投资了我们公司，现在涉及到当初的协议，是不是合理的经营性结算或者是借款的归还呢？”方方问娟子。应该是前几年的集资款吧？钟琳会不会是也有通过别的公司借贷的款项呢？
“不会的。”娟子放回了保温杯，在与方方相邻的沙发椅上坐下，“如果是前几年的集资的话，就会在上市前体现出来，属于待还资金类。隐藏了这么大的窟窿之后瞒天过海再上市，不可能的。证券监察都会发现的。发行的股票也达不到现在七千万，年底一个亿的目标。”
“那时怎么回事呢？这些资金都去了公司以外的账户，有什么问题吗？购买化工原材料，各种建材类的比如砖瓦泥石，车辆，不行吗？”方方不解。
娟子笑了，“你那叫耍赖。买公司需要的原材料当然可以。公司向外转账是天天都在发生的事情，问题是发票和回执，在财务部无法上账和仓库验收。一般来说，货没有到我们公司的仓库这很正常，企业到处都有款货对齐的问题，就算原料没有到公司的仓库，可总得有对方收款的凭据回执吧？”见方方没听懂，娟子有点生气起来，“说你聪明，我看是笨死了。这么说吧，比如你去一家商店买钢笔，你会去五金店买吗？你会进一家冷饮店吗？同样的道理，如果是购买原材料，不论是化工用的，还是房地产用的，终归有这家公司经营的范围。现在的问题就是，这笔钱其中的一笔是今年五月份转账出去的，可那时候我们公司已经生产了两年多了。产品都生产出来了，原料还没到仓库，岂不是哆哆怪事？懂了吗？”
终于，方方在稀里糊涂之间，听懂了一点点娟子的意思。
公司向外多笔的转账，可是公司一直还维持着运作，是什么资金在支撑着呢？方方想到了月辉的新产品，会不会是钟琳通过账户在走资金呢？上市之前怎么操作的呢？体外循环。股票发行了，要定期向社会公布财务状况的，这些该怎么样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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