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来到恒兴集团公司，凌越下了那辆自行车，推着走到了公司的大门口，在电动伸缩门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年龄不行了，凌越想。
院内是一排车辆，有豪华型的日本凌志，也有普通型号的诸如蓝鸟和南韩的大禹。靠右测最里边是有几十辆各色的自行车的琉璃瓦搭建的职工车棚。这些职工除了食堂后勤人员外，大多是公司办公室所属的清洁工。
凌越推着自行车想进入公司，被两名穿制服的安保人员拦住了。凌越也穿着警察的制服，但看起来有些旧了，相对而言，保安的制服在阳光下更显得鲜艳耀眼，穿在年轻人身上则越发刚正笔挺起来。
“对不起，”其中一名保安用手势拦住了凌越，“除了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以及几位各个下属公司的经理有预约外，其他职工一律不许在工作期间会客。”
大概是注意到了凌越的警察制服和年龄，保安对凌越还是很客气。
凌越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
填写了诸如目的，访问对象，时间，所属单位等诸多栏目之后，凌越进入了公司。按照保安的指示，凌越来到三楼，最里间是副总的办公室，凌越已经知道他前些年见过的钟琳和方方都不在公司里。
楼道里很安静，凌越见到的是娟子。
“你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吗？”听完了娟子的介绍，凌越端起了茶杯，喝着。
“您所说的这位菲尔先生，我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总经理经常出差到全国，也常去广东省的几个城市，因为有客户在那。”娟子看着凌越，惊奇于他对茶水的珍惜，又给他续满了热水。娟子曾经接待过这位警察，那时几年前了。很珍惜茶，娟子还记得。
“那么，你们总经理回到东阳，也时常带客户一同来公司吗？”凌越问道，一边吹着茶水。
“那到是不一定的，偶尔也有客户随总经理来到公司洽谈，也有客户直接去了生产公司去了解生产的情况，”娟子轻轻笑了一下，“有的客户怀疑我们的生产能力，去生产车间实地考察也是正常的，客户是上帝嘛。去完了生产厂和公司，再回到总公司来。我们这边有接待人员。”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我要寻找的人应该去过生产厂或者生产公司那边了？”凌越问。
“如果是做医药产品生意的，去看看生产车间了解生产状况是很正常的吧，我主要负责国内商业贸易的运作，但药品的对外贸易还是总经理亲自经手的，我还是不清楚，我建议您问问她，不巧的是她今天不在总公司这边。”娟子答道。
在得到去恒星医药化工公司的具体路线后，凌越喝光了茶水，谢别了娟子，离开了总公司。
凌越直接回到了派出所。
先沏了一杯茶后，又点一颗烟，凌越对着自己的窗外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
那个新加坡人要是没有去过总公司的话，那他去生产厂或者公司那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如果是医药品商人，听娟子的说法应该是去过生产厂，但为什么娟子说没有见过呢？两年多的时间了，即便是娟子没在公司里见过，因为与她的业务没有什么关联，那其他人会不会见过呢？看样子那位叫娟子的经理没必要撒谎啊。还是等见到总经理钟琳再说吧，毕竟菲尔是同她一起乘飞机来东阳的，有民航的售票为证，另外更为重要的是，有菲尔下飞机后在东阳当晚住宿的宾馆的记录。明天再去一趟吧，骑自行车刚好锻炼锻炼，老伴儿的腿就那样了，自己可要注意了，还指望哄抱外孙呢。
钟琳和方方那些天确实有事儿。
钟琳去接待了省市两级的相关人员，为恒星公司的上市做着工作。方方则为了接待上海的环科公司洽谈ISO 9001的质量体系认证，忙乱了几天了，也是为了完善公司的管理体系，为公司的上市做前期准备。上海的环科随行讲师为全公司的员工进行着授课，指导着公司的各个部门，应对可能要考核和验收的项目和标准。
“方方，我反复考虑过了。公司上市是必须的，不然的话，我们又要集资了。万一出了资金流动短缺问题，我们公司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呢？”忙了好些天后，钟琳与方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到南市区钟琳的家里过夜了。
方方心里明白。公司所有者把公司的一部分卖给大众，相当于找大众来和自己一起承担风险，好比就是自己全部持有，要是赔了就赔全部，百分之五十持有，赔了只赔一半，以此类推。
“但是，上市很难的。最终要股票进入证券交易所才行啊。需要核准，非常有难度，要是再准备几年，有了更多的实力和经验，不是更好吗？”方方说。
钟琳翻过身来，看着方方，“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制约我们公司的始终是银行，对吗？发行股票上市，我们就可以不再靠银行贷款了，它们也休想控制我们的。提高了我们公司的知名度，会有更多人来投资我们的公司。全市还没有一家上市公司呢，从目前来看，时机很成熟，以后再考虑的话，没准儿条件要变化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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