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所谓一叶障目?
阿卜运起凝气卷,两股真气又一次开始突进。
少年散去行脉,苦苦思索。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恒者永恒也。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吗?
可是庄子却说“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
同为道言,为何其中的含义却截然相反?
少年不解,反复默念这两句。心中疑惑,为什么自己向夫子寻求解法时,夫子会将这两句恰恰相反的道言抛给自己?
他自是不明白,这两句话,夫子如若是说给阿园听,阿园一念之下就可了然其中的含义。而他不过粗识几个大字,怎能体味其中更深的意境?
体内真气涌起,平息,复涌起,复平息。循着阿卜的心念不断起伏。
一不留神,丹田中的那股真气似被逗引得怒气勃发,竟而冲了出来。一丝轻微的刺痛,从丹田角上微微漾开。少年惊极回神,堪堪在二者甫一接触之时,分开了双方。
看着蠢蠢欲动的两股真气,感受着丹田边上似痒非痒的刺痛,少年心中灵光一闪。
白马非马。
会不会这两句道言也是如此?这二者说得或许是同一个意思?
少年循着这想法,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似解非解的两句话,在脑海中合而为一。
一叶障目。
他从来只从丹田看经脉,从经脉看丹田,却忘了丹田即是经脉,经脉即是丹田。二者从来不可分割。
凝气卷缓缓运行起来,丹田开始侵入经脉,丹田中的那股真气,就如少年昏迷沉睡时那样,不断地蚕食着原先经脉、如今丹田中的真气,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路所过之处,经络痒痒刺痛,酥麻无比。
……
一派水磨工夫做完,阿卜汗津津地停下了行功。
体内的丹田和经脉又清晰地分离开来。
丹田中,一道比原先大得多的气旋,循着凝气卷不住翻滚。
少年跨步走入院中,勺起一瓢水,“哗”地从头顶淋下,只觉浑身酸痒无比,又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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