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于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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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取而代之
穿过官道，不远处就是秦国边界的一座城池了。
只不过，遥遥的城墙看不到。
那浓浓的烟火却是在燃烧。
公子君走了两三里路就停了下来。
烽火。
战乱。
一处村落前。
公子君和焰灵姬两人一前一后的在一处已经冒起了无数火焰青烟的村子前停了下来。
走进村庄，早就没有了人烟，尸体散落，血流了遍地。
这是轻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前一段时间的那一场屠杀，轻君观想了北冥子，在观想之术结束之后，那场景也早已经被风雪掩盖，而轻君自身关于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也所剩不多。
这是轻君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
半死不活的身体还在抽搐。
血流淌了满地。
有人死不瞑目，在死之前都在张大着嘴巴，好像在嘶吼。
有人身体被拦腰砍断，有人的身体被烧成了黑炭。
这样的情景，让一直呆在山上的轻君心神震荡。
故事之中的战场和屠杀，轻君听得很多很多，但是，当自己亲身经历之后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轻君呆坐在那红马之上，一动不动。
公子君的脸色及其的难看。
一旁的焰灵姬心中暗自感慨，秦国的强大并非没有道理！
上到官员，下到平民，皆为虎狼！
她甚至是看到其中一个秦国百姓死死咬住的一具盗贼尸体上的样子到死也不松开的样子和那眼中愤怒和无惧的眼神。
这样的场景她见识了太多太多，她也经历了太多太多。早就痛苦过了，麻木过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漠然。
“是马贼做的吧。”
焰灵姬看了看周围被洗劫一空的房子，那刺鼻的燃烧味道以及尸体腐烂的臭味，让焰灵姬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公子，这个村庄以及没有活人了。”
“秦国以律法严酷名传六国，却也不想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一些人才会铤而走险吧。”
“看样子，洗劫应该是昨天夜里吧。空气中烽火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相信秦国不久之后就会发现，并且做出反应吧。”
“公子，我们应该离开了，不然，一会秦兵来了，我们也会有麻烦的。”
“公子......我们......”
焰灵姬牵着马匹就要离开。
可是，当焰灵姬回头的时候，公子君已经不知道何时下了马。
一身的冰冷。
面对冰冷的公子君，焰灵姬不敢多说话，前几日那身中生死符，那让人发麻的场景，焰灵姬此时闭上眼就能想起那时候的画面，想忘都忘不掉！
在焰灵姬的眼中，可以感受到公子君刚才的那原本潇洒的姿态已经开始缓缓消散，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寒冷以公子君为中心缓缓的散发了出来。
公子君他一言不发，然后将身前的一具被烧得发黑的尸体抱了起来，那尸体在动一动之后，还没有流淌干净的血顺着尸体流了下来，在公子君的衣服之上染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丑陋而刺鼻。
轻君搬动着尸体，将他们抱在另外一处。
公子君如此这般，焰灵姬也不敢再一旁无动于衷，上前帮忙。
“不用你做。”
公子君的话让焰灵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感觉此时的公子君比前一次更加的威胁。
甚至是那背在背后的那一把剑此时也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让焰灵姬的身体有了微微颤抖的感觉。
公子君沉默的搬着。
顺着村庄，一家一户的寻找着。
那房间之内，甚至还有一些人在睡梦之中就被人砍下了头颅。
许久，公子君这般的动作才被打断。
那是一个被藏在了地窖之中的孩子。
孩子还没有死。
但是也马上要死了。
焰灵姬熟悉这样的眼神。
她很明白。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孩子的眼中是冰冷，是冷漠，是漠然。
在他目睹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死的时候，他就失去了灵魂。
“你就是父亲说过的大官贵族吧。”小孩看着公子君，看着焰灵姬。
“父亲说过，大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因为我们是秦人，秦国的大官就是为了保护秦人出现的。只要有他们，我们就不用害怕。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公子君认为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一把剑可以刺中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剑客是自己无法面对的。
可是，面对小男孩那冷漠的话语。
他就像是一位冰冷的剑客，用着最冰冷的剑法，刺进了公子君的胸膛。
公子君脸色一白，猛然的后退了几步。
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好似要把心咳出来一般。
公子君抓住胸口的地方，一丝丝的血迹从嘴角流出。
小男孩最后还是死了。
不过死之前，小男孩一直冷漠的脸上有着一丝丝的微笑。
因为饥饿，因为寒冷，因为恐惧，因为绝望。
也因为......希望。
公子君抱起了小男孩，小男孩不大，看样子比轻君小一两岁。
“焰灵姬，你知道吗？我是秦国的公子！”
公子君一边拦住焰灵姬想要帮忙的手，一边说道。
“我原本是不想回去咸阳的。”
公子君将一对被一剑刺穿了胸口的母子分开。那个母亲在死之前将那五六岁样子的孩子藏在怀里，想要保护孩子，可是没想到被一剑刺了一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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