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疑点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除了今天集合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汝荣轩之外，别的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
中间休息的时候，许一流和季如玉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打算中午再去一趟医院。
等到放学，许一流和季如玉并排往外走着，听到她小声说：“不……不好意思啊牛哥。”
许一流的“怎么了”还没问出口，目光穿过放学的人群，看到了门口那个身影。
“牛哥，”陆良弼笑着说，“我不请而来，你不会怪我坏了你们两的好事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许一流皱了皱眉头，“不是你说这事我要管的吗，我现在就是负责到底！”
“不好意思啊牛哥，”季如玉站在旁边小声说，“我给他说了我们去干嘛，他非要跟着来。”
“哎呦，”陆良弼阴阳怪气道，“你正牌男朋友还在这呢，你就跟新情人打情骂俏了？”
“你跟着我不介意，”许一流盯着陆良弼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但请你挺停止幼稚的猜疑，好好跟我说话。”
陆良弼冷笑了一声：“我反正今天跟定你们了，看看你们是不是真去办正经事。”
许一流也不想跟他多掰扯，自顾自地走了。
季如玉走到陆良弼身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我和他是办正事，又不是去约会。”
陆良弼把季如玉甩开，几步跟上许一流。
进到医院里，许一流跟季如玉说：“季姐，余勇多半还在这陪护，一会你先去找他说和他商量赔偿金的事，把他带走，拖的时间越长越好，我进去和高怀蓉交涉。”
季如玉显得有些紧张：“那……我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你就和他服软，表示你愿意出赔偿金，但是十万太多了，和他商量商量。”
“我懂了，”季如玉点了点头，“那我把他叫来大厅说话，你找时机偷偷进去。”
“你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要是这边问完了，就直接去找你。你那边实在拖不住也没事，就和他一块过来，反正就是个缓兵之计，不怕他最后发现我们是在耍他。”
许一流先躲到了走廊的另一侧，免得余勇出来的时候碰上。
“你一会跟我一起好不好，”季如玉轻声和陆良弼说，“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我去休息室抽根烟，有事就去休息室找我，”陆良弼对许一流的安排嗤之以鼻，“你自己陪他玩过家家吧，我倒要看看，这样能有什么用。”
季如玉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出来的果然是余勇。
“你怎么又来了？”余勇靠在门口，看着她说，“你别以为来看几次我妈，我就不要你的钱了，我妈傻我可不傻。”
“我不是来看高奶奶的，”季如玉鼓起勇气说，“咱们去大厅吧，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赔偿金的事。”
“哎呦，铁树开花了，”余勇明显面带喜色，推着季如玉肩膀说，“走吧，你说你早点想清楚不就好了。”
等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许一流从走廊尽头走出来，先走到病房门口往里看，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许一流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应声，直接推门而入。
“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高怀蓉半躺在病床上，正在看电视。
这间病房是双人间，但是另一张床并没有住人，高怀蓉又不认识许一流，所以这样问。
“奶奶，我就是来找你的！”许一流脸上堆起笑容，坐在旁边那张没人的病床上，“我昨天和季如玉来看您啦，您还记得吗？”
“噢，是你呀！”高怀蓉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还是很喜欢乖巧的季如玉的，可是随即又面露尴尬，“你是小季的男朋友吗？”
“不是，我是她班长，”许一流也不见外，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就开始剥皮，“那天您晕倒的时候，是我和她一块出去给班里买东西，所以她现在我也不能不管，您说是不是？”
“唉，”高怀蓉显得有些为难，“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说实话做个小手术我也有钱，可是……可是……”
许一流把橘子剥好，递给高怀蓉，说：“奶奶，您吃橘子。”
高怀蓉想说的话一下被憋了回去，一瓣一瓣吃着橘子，不知道该不该和许一流说实话。
“季如玉的家庭您可能不知道，”许一流叹了口气说，“她要是家里很有钱，压根就无所谓这十万块钱，给了也就给了，省下很多麻烦。”
“她妈妈早年是在纺织厂工作的，后来赶上下岗潮，丢了工作。她放不下心气去给别人打工，就一直做了家庭主妇。”
“他爸爸也就是个小饭馆的厨子，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块钱。几十年的存款都没有十万，您说您忍心吗？”
许一流知道，虽然高怀蓉心存善良，不想冤枉季如玉。但如果能平白赚一大笔钱，哪怕是许一流自己，大概率也会心动。
所以，许一流要让她知道，这十万块钱对季如玉家有多不容易，打动她的恻隐之心，才会引得她和盘托出。
“小伙子，我也没办法呀，”果然，高怀蓉面露不忍之色，“我醒过来以后警察来问话，我老老实实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晕过去的。”
“小姑娘能把我送到医院，我其实也很感谢她的呀，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老太婆。”
“因为我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警察没问两句就走了，我以为这个事已经结束了。第二天中午小季再来看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儿子问她要钱。”
“不管是不是季如玉撞的您，按理说您是当事人，应该您说不索赔就可以撤销了吧。”许一流不解地说。
“主要是现在也不是我要告她，”高怀蓉有些为难，“我儿子的意思是给钱就能私了，不然就把事情闹大。”
“不管我怎么想的，要是收不到钱，我儿子都会去告她的。我现在又没有工资，在家里说话也不算数。”
“没事，”许一流也不能为难老太太，“有您的态度就行了，以后面对警察的时候，希望您能替我们说说话。”
许一流有一点疑问没说出来，如果高怀蓉没有坚持索赔的话，这件事又没有证据，为什么警察会站在余勇那边，找到季如玉家里去要钱呢？
高怀蓉点了点头，问道：“好孩子，你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呀？”
许一流正要说呢，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踢里哐啷的声音。
“你敢给老子动她一根毫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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