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利用人心
“是海洋馆的饲养员，曾小乐好像跟他爸爸去看海豚表演，往水里扔垃圾被海豚误食导致了死亡，那个饲养员跟海豚宝宝感情很深，就来找曾小乐爸爸赔偿，他爸爸来了脾气，愣是找海洋馆把那人辞退了，所以那人三番五次闹事，当时闹的很大。”高老师回忆道。
“谢谢您，这条线索很有价值。”
黎默从幼儿园出来，快马加鞭赶到了海洋馆，海洋馆馆长对那件事还算记忆犹新。
“大概四五个月前的事吧，小游也是太较真了，就是你说的那个饲养员，他叫游力，”馆长回忆道，“上面领导让他停职的，我们也说不上话啊。”
“可是曾小乐乱扔垃圾导致了海豚宝宝的死亡，要赔偿也是理所应当的吧？”黎默替饲养员不服。
“赔偿人家也给了点，是小游不同意，一定要他们公开道歉，”馆长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那只海豚是小游一手养大的，所以感情很深，可是他当海豚是自己孩子对待，别人不一定这么看啊。”
“曾硕父子不同意道歉？”
“是啊，他们觉得小游无理取闹，哪有人跟海豚道歉的道理？”馆长摊摊手，无奈道。
“那后来呢？”黎默追问。
“后来小游跑到那孩子幼儿园去，要给那孩子讲一节保护动物的课，其实幼儿园都同意配合了，可曾家爸爸却觉得小游是针对他羞辱他，愣是把小游打了一顿。”馆长叹了口气，一脸的于心不忍，“小游这人一根筋，被打了不算完，他报警了。”
“报警？警察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调解嘛，曾家爸爸赔了两三百块钱。钱是小事，人家记恨上了啊，就动关系把小游开除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小游又去曾小乐爸爸单位闹过事，好像也没怎么样，就不了了之了。”
黎默呼了口气，真是替这位饲养员感到不值：“您之后有没有再见过游力，您知道他住哪吗？”
“没再见过，不过他给我打过电话，支支吾吾也没说什么就挂了，后来就没再联系，”馆长摇摇头，又点点头，“地址，我们员工档案里登记过，我给你找找。”
拿到游力的地址，黎默立马找了过去，房子是租的，邻居说游力已经搬走了。
“他爸爸死了他就走了，可能是回老家了吧。”邻居两位大爷正坐在楼下下棋，提起游力还都认识，“游力是个孝顺孩子，可惜了，命不好。”
“他爸爸是怎么死的？”黎默小心翼翼问道。
“癌症晚期，没钱治病，就这么死了呗。”一位大爷抬了抬眼睛，继续走了步棋。
“没钱治病？”黎默一顿。
“是啊，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后来听说游力那孩子得罪了什么人，硬是把工作丢了，你说说他养个海豚都能得罪人啊，什么世道这是？”另一位大爷感叹道。
是啊，养海豚也能得罪人，这是什么世道啊？
“您还有游力的联系方式吗？”
“电话号码还有，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一位大爷拿出手机，黎默记下数字，跟海洋馆馆长给的电话是同一个，已经停机两个月了。
再回警局，都到了晚饭时间，黎默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油米未进，肚皮都贴到后脊梁骨了。
“有收获吗？”边与和陈可喆也回到局里，两人均是一脸疲惫。
“曾硕父子几个月钱因为乱投食害死了海洋馆的一只海豚，饲养员游力不服气讨说法，曾硕动关系让人家丢了工作，游力父亲癌症晚期一直住院治疗，他没了收入后医院也不肯赊账治疗，他父亲没多久就去世了。”黎默忍着饥饿汇报到，“这个游力目前联系不上，听说回老家了。”
“曾小乐那边派人去接了吗陈队？”边与脸对着陈可喆，手里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悄悄放到了黎默跟前。
“接了，人安全，不过这家伙也不比前两个熊孩子省心。”陈可喆怂了怂肩膀，无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真是应该送到兰建柯那孤儿院去改造改造。”
“这些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了，”黎默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心里顿时也甜甜的，“你俩不是去现场了吗，有发现吗？”
“凶手是开拖拉机载曾硕去的河边，之前的监控在查，还没结果。”边与简洁回答，“我饿了，黎默你去买点吃的吧。”
“你不是刚吃了吗？”陈可喆皱了皱眉头。
“又饿了。”边与轻轻笑了笑。
黎默买了两份饭，但边与都以不好吃的理由逼着她都吃光了。
饭后，技术科王晓阳打来电话，说杨林任务失败，他的电脑提前启动了报废程序，现在已经完全瘫痪了。
“对方路子太野了，我根本没法阻止，他的代码很多都是自创的，破解都破解不了。”王晓阳算是遇上了高手，忍不住抱怨道。
“知道了。”陈可喆面色凝重挂了电话。
杨林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陈可喆在小黑板上打了个叉叉。
“你在想什么？”黎默打了个饱嗝，走到边与跟前，自从听了王晓阳的电话，边与就一直站在窗边发呆。
“我在想，十年前的教授，完全没有显示出一丁点电脑方面的天赋，现在的这个电脑高手，会是谁呢？”边与望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所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敏锐如陈可喆，似乎嗅到了边与话里不一样的意味。
“他很擅长利用人心，那个网站也一直在强调任务交换，”边与转身，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幽蓝的光，“让社会关注熊孩子的问题似乎并不是他的初衷，所以我推测他是在替其他人完成任务。”
“那个其他人是兰建柯的妻子舒春莉？”黎默跟上男人的节奏。
“没错，不过教授替舒春莉完成她的心愿，一定是因为舒春莉能为他做些什么，”边与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教授，那么舒春莉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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