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恨不得全世界都认为她该死
这位唐先生名叫唐成海，在一家基金公司工作，杨惠惠事件后他们已经搬了家，但因为女儿上学，搬的倒是不远。
见到黎默和边与，唐成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排斥：“事情都过了两年了，你们怎么还在调查，调查来调查去又能怎么样，还让我赔她两根脚趾头不成吗？”
“你误会了唐先生，”边与摆了摆手解释道，“杨虹涉及了一场凶杀案，所以我们来是想对她多一点了解，听说两年前你的狗跟她女儿有过冲突，所以来打听一下当时情况。”
“凶杀案，她杀人了？”唐成海张了张嘴巴。
“她被人杀了。”边与摇头。
“被人杀了？还真是报应！”唐成海瞪大了眼睛，转而闪身让两位警察进门，“进来说吧。”
唐成海的收入水平想必不低，他家的装修风格品味不凡，而他本人也算温文儒雅，不像是纵容恶狗咬人的人。
边与和黎默对视一眼，询问起当年的情节。
“大概两年前吧，我记得是个周六下午，我带着卡文去广场散步，卡文就是我们家狗，很漂亮的一只金毛。”唐成海回忆到，“然后遇到了那个杨虹和他女儿，她女儿年纪不大，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跑过来踢卡文。卡文平时很温顺，就躲开了，可是那孩子变本加厉又过来踩他尾巴，我跟她说不能这样，可是她妈妈，就是杨虹，不仅不管孩子，还骂我说我小气，她说她孩子爱跟我家狗玩是我家狗的福气，让我别不识抬举。”
黎默拿出笔来记录，示意唐成海继续。
“我很生气，可是这种女人我也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我拉着卡文就走。结果那个孩子不愿意张嘴就要哭，杨虹也拦着我不让走。我说孩子跟狗玩没什么问题，但她不能欺负我的狗，她说她女儿那么小怎么可能欺负狗。结果呢，那个小女孩坐在卡文身上抓它耳朵，抓它的毛，卡文疼的乱跳，那个孩子就被甩下来了。可是她不知悔改，站起来就又来踢卡文，卡文是忍无可忍才去咬的她……”想起两年前的事，唐成海气的咬牙切齿，“你们评评理，别说是狗了，就算是个人，如果有人三番五次欺负你，你也得还手吧？”
“嗯，您继续。”边与点点头，听杨虹这作风，跟别人口中的倒是如出一辙。
“我也有女儿，我女儿和卡文是一起长大的，她爱狗爱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碗里的饭给狗吃。卡文死后，我女儿哭了一个星期，到现在一看到别人家养狗她就直愣愣的发呆。”唐成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向着两个警察诉起苦来，“卡文死的冤枉，我心里也憋屈，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个杨虹打听了我家住址，三天两头蹲在我家门口让我们赔她女儿医药费护工费精神损失费。”
“她不正常，我不能让她影响的我也不正常了吧，所以我就认倒霉，赔了钱，除了支付医药费护工费我还另外赔了她五万块钱，这才算完。”
“后来我打听了，她是长胜餐饮的财务经理，徐长胜那个人我也打过交道，算是挺能干，要不然也不会把公司在香港上市，可这个杨虹我真的很无语，她这个为人，说句心里话，死不足惜。”
“爸爸，我想卡文了……”唐成海说的正起劲，房间里走出一个安静乖巧的小姑娘来，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的是一条系了铃铛的脖圈。
“卡文在天堂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唐成海的神色柔软了下来，拉过女儿的手，向警察介绍道，“这是我女儿文文。”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边与的脸色也舒缓了不少，他微微笑着看着那女孩，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这世上是有报应的。”
从唐成海家出来，黎默一口气吃了三盒冰激淋。
“别吃了，小心拉肚子。”边与抢过女孩手里的勺子，“案子正需要人手，别给我添乱。”
“不行，我这心里太压抑了，你说说这个杨虹怎么那么过分，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之前还觉得杨惠惠可怜！”黎默愤愤说着，跳起来去抢勺子，“你还给我！”
可边与二话不说顺手把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黎默高抬的胳膊立马僵在原地。
“我不嫌你脏。”边与笑了笑，还调皮的舔了舔嘴唇。
黎默嗓子一紧，小脸都红了起来：“我嫌你脏！给你给你，都给你！”
边与笑的更加开怀，不客气的接过女孩手里的冰激淋，大口吃了起来。
“你居然是这样的边专家！”黎默忍不住大跌眼镜。
“喂，”边与吃完冰激凌，恢复了往常的冷峻，“以后可以不用叫我专家。”
“那叫什么？边警官？边大哥？边大神？”黎默脑子里脑补了好多奇怪的恶心的肉麻的称呼，自己都一个激灵。
“边与。”男人两手重新抄进口袋里，冷冷说道。
调查过杨虹身边关系人之后，警方发现，似乎每个跟她接触过的人都有杀人动机，唐成海根本都算不上是特别的。而且唐成海一家过年期间在海南度假，机票和酒店都是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根本鞭长莫及。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没用的发现啊！”回到警队，黎默搓着快被冻僵的手哀嚎到，“恨不得全世界都认为杨虹该死。”
“就连她女儿杨惠惠都不喜欢她，活到这个份上也是该到头了。”陈可喆贴心的递过一杯热茶。
黎默感激涕零给陈可喆鞠了一躬：“谢谢陈队！”
“去了趟唐成海家，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呢？有什么值得你兴奋的事吗？”敏锐如陈可喆，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黎默捧着杯子一愣：“有吗？”
如果说是遇到什么兴奋的事，跟边大专家同吃一个冰激凌算不算，还共用了一把勺子？
“专家，下一步怎么办？”谢冰完全没有感受出围绕在陈可喆和黎默中间的尴尬空气。
“从单身母亲俱乐部那边找找突破口，黎默，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边与扯了扯嘴角，竟然咧出一个邪媚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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