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的好并不代表诸事顺遂。
祝晓阳接下来拍得几个人,实在乏善可陈。年轻的男孩女孩,一水儿的家庭富有,沉迷在巴黎梦里,压根没打算醒来。
有一个学化妆的小姑娘甚至要给祝晓阳钱,为了多给她几个镜头。
祝晓阳特好奇她为什么急于出镜,小姑娘轻佻地抬抬眉毛:我要让所有中国人知道我在巴黎,我是巴黎人。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理由,祝晓阳在心里鄙薄着。这样的钱,他才不会要呢。
在巴黎怎么了,待一辈子也是异乡客。
祝晓阳对女人这种无可救药的虚荣很不可理解,好在她们年轻,有些东西是时间可以修正的,他相信。
顾曦没有将光盘寄给片中的女孩,她们见面了,就在顾曦生活的城市。如果一座北方城市的冬天让你恨不得一天八小时开着窗,那么,是可以找个露天的地方喝茶或者咖啡了。顾曦和乔敏在城东的某一条街走了两个来回,终于找到乔敏口中有巴黎感觉的两把椅子,两人坐下,咖啡端上,乔敏眯着眼看太阳,一脸满足:我喜欢你们这里的冬天。
顾曦看着她,心里纳闷为何看不出她颓,或者急于倾吐的焦灼,为何她没有失恋初期该有的症状,顾曦注意到她的眼睛,就那样清澈地打量着行人清澈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躲闪之意。
顾曦将光盘递给她,说:祝晓阳叮嘱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乔敏咧嘴笑笑:谢谢他,他真是个好人,你很有眼光。
顾曦心想,如果她知道当初她是怎样着迷于一个侧面,不知道是该说她好色还是眼毒。
顾曦说:真没想到,你突然回国了,还回去吗?
顾曦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这也可以算作“成长的烦恼”之一,顾曦这几年此种状况发生频繁。确实成长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嫌弃了一下自己,在心里。
乔敏摇摇头:不回去了,打算开始找工作。我是在我签证有效期的最后一天回来的……我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不良纪录,以后怎么回去旅游?
顾曦:看片子,我还以为他当不上导演,你就不回国呢!
乔敏:他当得上当不上导演,我都得回国啊……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等他当上导演,看片子你就能看出来,对不对?我以为他每天在家读书、写剧本很快乐,结果不是这样……
顾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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