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早已没了睡意的莫晴还是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虽然感觉是前一秒刚睡的，但其实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她走进洗手间，稍俯下身用手边接着水，边草草打湿着脸，然后又漱了几口水后喝了两口润润喉咙。
片刻，她才走出洗手间。
小沙发椅上摆着她的两套校服，和一套白色的定制制服，她毫不思索地拿起那套制服就开始换。
不是她不愿意穿校服，而是她有属于自己的理由，而必须穿制服，这不仅仅是她身份的一种象征，还是她本不属于这里的标志。
卡珊德拉仍然还在熟睡当中，想来哪怕是莫晴前去叫醒，她也不愿起来。
于是莫晴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她站在学校自然绿化带的一小丘上，小丘中央有一棵她也叫不出名字的树，整个大草坪也就只有这棵树稍微一点点高大，也算不错的了。
放眼望去，等待着黎明升起时的学校是那样的安静，与三个小时之后的场景完全是一场鲜明的对比。
宁静倒也给了莫晴一丝安慰，她本就应当活在毫无喧嚣境地里，为何要被迫将她囚于这世俗的禁地？
世俗的烟火是可憎的，只有独善其身，方得始终。
“呦，一个人在这里看星星还是看月亮呢？”
这痞里痞气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看太阳。”莫晴淡淡的说道。
“太阳？现在这么黑，连黎明都还没有开始，哪来的太阳，你怕是还没睡醒吧。”项柒邪一声讽笑的说道。
他的性格向来如此，嘴毒又个性，实打实的腹黑也丢不了绅士风度，走到哪儿都有笑点，是一个有趣的人。
当然这种表现也只针对熟人。
“…”
莫晴毫无表情的抿了抿嘴，表示不跟他计较。
“心若向阳，哪里都是光。”
“…”
项柒邪没有回答。
不是他不回答，而是对于这个问题，他们每个人都应该自我检查，他们有资格吗？
“看看这繁星，还有这月亮，多明亮多无暇…但是它们加起来也不足以支撑整片黑暗，而太阳，只要一个就够了。”莫晴自言自语的说道。
“…”
又是顷刻的沉默。
“你喜欢黑暗，还是光明？”
“啊？”项柒邪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喜欢…”
“黑暗。”
项柒邪拂下眼眸似有些迟疑的回答到。
“你呢？”他回问。
“我喜欢光明。”
莫晴不假思索地说道。
“…”
项柒邪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以为，像她这种人应该也会说喜欢黑暗，可他也知道，喜欢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不代表就是光明。
但他还是感到很惊奇。
“希望你能够仔细解析。”
莫晴知道他已经理解错了意思，可她也没想要解释。
所谓的喜欢光明，并不是她喜欢光明，而是在黑暗里呆久了，向往光明。
却也知，所向往的光明，从来不是她的。
“…”
项柒邪算是短暂保存了这个记忆，因为后来当他回想起时，才恍然领悟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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