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低头。”萧恕补全了这句话。
乔卿久听话的低下头。
她脚边摆了个透明袋子,包装上花花绿绿,但赫然印着个巨大的狗头。
鬼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注意到。
“你这观察力弱的,跟你的平衡力之强可真有一拼啊。”萧恕调侃道。
乔卿久哑然任嘲,顾虑到怀里有狗,侧倾伸手捞了最上面的袋子。
她倒在手掌里喂给阿柴。
阿柴卷着饼干囫囵往嘴里吞,乔卿久揉着他软乎乎的耳朵,连着喂了两把。
萧恕余光捕捉到一切,实在看不过眼,才无奈的发声阻止,“差不离可以了,别喂了,这是我朋友亲儿子,撑死了他能跟你拼命。你如果真爱好往死里喂,你可以回家喂咱们家锦鲤,我纵容你啊。”
乔卿久闻言立马移开手,阿柴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女孩子很难拒绝这种毛多眼睛大的生物,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乔卿久嘟哝道,“……可它看起来没吃饱啊,狗比鱼智商高,吃饱了就能停下来,再不会吃了吧。”
萧恕叹气,颇为无奈地讲,“乔卿久,你对阿柴到底有什么误解,它跟你一般大。”
乔卿久把手里剩的饼干倒回袋子里,抱起阿柴,揉着它的小脑袋说,“你也十六岁吗?”
“你怀里这个狗崽,四个半月,满打满算换成人类年龄,不超过六岁,只知饥,不知饱。”萧恕勾唇,笑着讲。
六岁的阿柴读不懂人类世界的奇怪想法,蹬着腿眨眼wink卖萌。
乔卿久偏过头碎碎念,“你才六岁,你全家都六岁。”
“好好好,我五岁可以吗?”成年人萧恕绝不跟六岁的乔卿久较劲,这是原则性问题。
乔卿久欣然脆声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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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稳在舞蹈附中门口,乔卿久道过谢谢。
把阿柴放稳在中央扶手上,单手抚着背让它别乱跑,准备自己开门下车。
刚伸手就被萧恕叫住,“等等。”
萧恕在乔卿久的注视下,把阿柴赶到后排,拉开扶手处的暗格,拎出个深蓝色丝绒小布袋递给乔卿久。
摸上去里面好像是个硬盒,乔卿久握着,晃晃问,“我能拆吗?”
“不然呢?”萧恕被她的问题逗笑,“你当哥哥是诸葛亮吗?给你锦囊,让你不到危机关头不能打开啊。”
乔卿久解开抽绳,里面躺着个暗红色充电宝,充电线整齐的绕成一团,用卡子卡好。
“我手机有电。”她为自己辩白。
“知道。”萧恕耸肩,“可我怕你没电啊。”
倒也合情理,毕竟乔卿久是个有案底的人,她点点头,又说了次谢谢。
“得了。”萧恕薄唇抿着笑,懒声讲,“合着久宝你是个复读机,除了说谢谢别的功能上线都不完全啊。”
乔卿久睨他一眼,反身开门想下车。
第一次没推开。
乔卿久又推了第二次,车门纹丝不动。
她回眸看萧恕,这人屈肘撑在扶手处,唇线上扬,正笑的如沐春风。
“为什么锁车?”乔卿久问。
她的脸根本不具备攻击性,哪怕是在生气时候,那双杏眼里也只能解读出乖和纯。
萧恕反手撑的,衣领侧斜,露出锁骨上完整的纹身。
乔卿久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处。
hell is other people.(他人即地狱)
黑色花体在冷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最开端的h跟收尾的e笔划都拉的很长。
完全不像是印刷体,应该是手写的。
萧恕这个人,连身上的纹身都露着狂妄不羁。
乔卿久不明白这句话于之萧恕意味着什么。
可在她这里,无疑是道咒语。
多年来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曲意逢迎母亲周音对她的幻想。
乔卿久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没生这张乖巧的脸做伪装,可能只会更努力的在其他方面弥补回来,总而言之,她是一定会装作乖顺可人的,因为母亲喜欢。
她向来活在他人的期待里,举步维艰。
同萧恕端的是两个极端。
乔卿久全力压制着自己的内心,不敢有丝毫放任,在每个想要发疯不干的时刻,她都提醒自己,母亲周音要比她疯上一万倍。
她是冰面上踮着脚尖缓慢行走的人,能看见前面的冰底从中间碎裂开来宛若蛛网,只有最表层还粘连着没有完全断开。
乔卿久睁着眼,看着自己在随时可能落下水的冰面上前进。
几度回过头,入目只有茫茫雪雾,脚下退后的路早早断开,冰面之间断层巨大,后退回缩只能落尽刺骨冰水中。
这冰面有个统称,可以叫做世俗之见,抑或是他人期冀。
乔卿久是困顿于冰面上步履蹒跚的人。
而萧恕不是,他放浪形骸、离经叛道,几乎做尽了最这个年龄段所有不该去做的事情。
萧恕完全不在乎别人评价,把我行我素到了极致。
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乔卿久远没萧恕般豁达恣意。
萧恕某种意义上是乔卿久想成为,可成为不了的人,她承认自己羡慕萧恕。
面前人在对着自己的锁骨愣神,萧恕由着乔卿久看了会儿。
食指指骨敲响扶手,温声唤,“久宝?”
乔卿久回过神,视线忘了马上收回来。
她眼睁睁看着萧恕原本卡在肩头的黑色衣物,又被往下扯了一大截。
贴了防窥膜,减弱了阳光的照射,但萧恕依然贴心的把上挡板给乔卿久别了下来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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