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个啥,你冷静冷静,妹妹还小,你打坏了软软糯糯的妹妹,你又得跟我挤一个床了!我一直不大好意思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的床太小,实在是有些拥挤!”
江父手一顿,可怜兮兮的看着江母。
江母叹了一口气,用绢布把簪子包起来,抱起江银月,拍着她后背说娘亲已经原谅你了,宝贝不哭。
江父就揽着江母安慰。
瞬间江怀文就感觉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让人难过的地方。
后来,年幼的江银月被罚抄写江家祖训。
再后来江姒景偷偷拿了断了的玉簪,满京都寻找可以修补它的玉器师傅……
江姒景正做着美梦,睡得香甜,准备翻身却发现手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扯住了。
这才极其不情愿的从梦中醒来。
江姒景睁开眼睛,双目无神的回味着刚刚那个梦。
回忆着自家娘亲的长相,记忆中的娘亲可美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温柔气质,足以温柔岁月的那种舒适,只叫人一眼万年的美。
不是惊艳的长相美,而是气质美。
以至于江姒景时隔十一年再次回想,却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江母的长相,只记得她那一身的温柔气质,只记得娘亲轻柔的拍着自己后背,哄着自己,只记得在病重的时候都温柔的呢喃着,叮嘱着,甚至温柔的与年幼的江银月告别,告诉她不要怕。
记忆越想就越模糊,痛苦的甜蜜的,你想记住的你不想记住的,到最后都会变成空,成为一层雾,把你的悲伤痛苦欢乐幸福全都遮盖住,让你找都找不到。
江姒景不敢再去想,生怕想到最后,连这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了。
江姒景眨了眨眼,憋住泪意,长舒一口气,这才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
江姒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就在自己脸边。
原来是宋钰。
江姒景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侧颜,眉毛,睫毛,鼻子,再到嘴巴,精致的如同画里面出来的谪仙,
几天不见踪影,现在倒是见到了,也不知怎么想的,穿着一身桃红在这儿趴着睡着了。
可能也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容,时不时吧唧吧唧嘴巴,死死抓着自己的手。
江姒景轻轻的笑了起来。
好几个月没见他,怪想他的。
终是没有让他起来,反握住他的手……
你再等我三年好不好,阿钰……
江姒景轻轻将脸贴在宋钰的手上,就仿佛是在拼命的汲取温暖,获得力量。
深秋微凉,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竟然也没觉得冷。
等到江姒景再醒来,宋钰就不见了踪影。
江姒景揉了揉额头,唤来朔月更衣,顿了一下说到。
“我要穿那身绮云裙。”
朔月拿来的果真不是宫装,而是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
江姒景任由她给自己套上,然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
朔月乖乖的从书架上拿出江姒景精神食粮。
江姒景喜欢窝在软榻上看话本子,什么样的话本子都可以,宫中这么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江姒景刚拿起话本子,新帝身边的王公公就来了凤栖宫。
江姒景起身,看着王公公行礼,喊了句平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王公公拿着拂尘,脸色一变,赶忙让身后的小太监,把两个托盘都给朔月。
“娘娘,皇上说您定是能懂。咱家东西也送到了,就先退下了。”
朔月拿出荷包,塞给王公公:“有劳公公了,有什么消息还得劳烦公公留意几分。”
王公公颠了颠荷包,笑的眉眼弯弯,一甩拂尘就出去了。
江姒景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支十分尖锐的簪子。另一个盘子里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江姒景坐回软蹋上,拿起话本子,随口说了句这簪子还挺好的,就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了话本子来。
江姒景看的正入迷,就听朔月报:“娘娘,几位夫人在殿里侯着,娘娘可要召见?”
江姒景翻书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继续淡定的看书。
“不去,找个由头拒了,按这宫规,不该我见。”
朔月扶额:“娘娘,不能任性啊,中宫无主,娘娘位分正正好,有资格召见命妇,到时候该有人说娘娘恃宠而狂了,传到陛下那里,也不好听。虽说咱们就待三年,但又要让人弹劾老爷了。”
江姒景可怜巴巴的看着朔月:“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招待这些满口女德女戒的妇人,要死要活的拦着萧子清立我为贵妃,现在又要拜见,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我怕万一一个不高兴,没忍住一鞭子甩过去……”
朔月想想也头疼,之前就因为江姒景一鞭子把礼部侍郎家的夫人抽哭,结果第二天江父就被礼部侍郎弹劾了教女无方。
朔月没有劝说,她知道自家小姐心里有分寸,三,二,一……
果然朔月心里刚数完,江姒景就叹了一口气,说到:“更衣吧,换个威严一点儿的宫装。”
朔月才重新扬起笑容,乖乖去取衣服。
等到江姒景换完衣裳,整完发髻,就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这才悠悠往正殿走去。
只听得其中一位夫人,酸不溜丢的说道。
“这当了贵妃娘娘就是不一样!胆子也大了不少,我们也就算了,还让几位诰命夫人等着,这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你这话可不对,人家当姑娘的时候,就敢用鞭子抽你,听到你这话,说不定得赏你顿板子吃”另一位夫人含蓄的笑了起来,
“老身年轻时,当年的太后娘娘都没这么让本夫人这样等过!”
“母亲,这……”
“本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江姒景一听就知道是镇北将军的母亲,二品诰命太夫人,和镇北将军的妻子在搞事情。
江姒景勾了勾嘴巴,抬了抬手。
被江姒景浑身的上位者气质吓得两股颤颤的太监才回过神来,掐着嗓子,努力稳住声音喊着。
“贵妃娘娘驾到——”
江姒景将手轻轻搭在朔月的胳膊上,冷冷的走进殿中。
朔月给江姒景取的宫装,红色和黄色辉映着,庄重优雅又严肃,在衬上江姒景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的脸,更是不怒自威。
夫人们再不愿意也乖乖的向江姒景行了礼,高呼着娘娘吉祥。
江姒景扫了一圈殿里的这一群低眉顺眼的夫人们,怪不得人人都想做这宫里头的主子,她轻笑一声,随意抬了抬手,说到:“免礼!”
“好生热闹,这是要在本宫这凤栖宫里搭个戏台子不成?呦!老夫人怎么还站着,快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赶这时候,想来身子骨硬朗,您这个安实是请的本宫惶恐,毕竟您跟太皇太后老祖宗熟识。”
“朔月扶着老夫人坐下,上参茶,别怠慢了老夫人。”
江姒景笑吟吟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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