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忌怔怔愣神之际,钱元忍不住开口:“棺老爷…?”
这念了一半儿的口诀,换谁听了都不舒服,哪怕钱元皮毛不懂,但也知道什么是忌讳…!
钱元呼喊传来,余忌这才晃过神。
眸子微微凝起,重新阴震道:“事已成,人已走,节哀顺变…”
听这最后的流程完毕,钱元这才哽哽抹去泪水。
“多谢…多谢棺老爷…”
“爹,你放心,我会把家里生意发扬光大的…”
屋内金丝棺原本是留着土葬的,却没想到有这执棺人再次,竟连棺材都不需要准备了...
“哼...!”
严峥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就朝着庭院走去。
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余忌一眼。
小丸子左右为难看去,最终还是跟着严峥离开了正厅后侧。
见四下再无旁人,钱元举止变得毕恭毕敬。
“棺老爷,还望你路上多照顾我家老爷子...”
“钱家金银细软,只要您看的上,我便吩咐下面人给你取来...!”
说完,钱元朝着余忌的黑袍再鞠一躬。
虽然看不清这身黑袍里的模样,但余忌的本事,已经在钱元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本以为余忌接下来会开口提钱,却没想到余忌冷不丁问:“不急,钱老爷,您这宅子...”
“宅子?”钱元有些不解,拱手礼貌询问道:“棺老爷,这宅子可有什么说法?”
余忌下意识的朝着这正厅后侧的长廊环顾,疑惑道:“你这宅子,怕是有些不对劲...”
闻声,钱元脸色猛变,惊忙道:“是不是家父还...”
话没说完,余忌随即摆手:“你家老父亲的事儿不必再操心,我是单说这宅子。”
钱元的担忧,余忌明白。
那是怕老爷子走的不好,留在了这宅子!
怨气根生,是铁定会影响到祖屋的,但余忌说的却不是这个事。
“还请棺老爷明示...!”
见门口三个女人跪地还在掩面哭丧,余忌将钱元拉向一边。
低着嗓音沉道:“你这宅子,除了你家老父亲,应该还死过人吧?”
没曾想,钱元陡的脸色惊闪。
虽然只是一瞬,但执棺人是什么,死人通吃,活人难逃。
说的就是这难逃执棺人的双眼!
“不怕实话告诉你钱老爷,你这宅子阴气太过浓重,我本以为是你家老爷子的缘故,可直到刚刚你父亲被我收去,这股阴气还在!”
听闻阴气浓重,钱元脸色煞白,身子猛地一颤,要不是余忌一把扶住胳膊,这钱元非瘫在地上不可!
可余忌却觉得还差点儿火候。
“你大可选择不告诉我,但作为做这行的,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两句。”
“阴气太重,轻则影响作息进食,重则儿女不育,你有三个老婆,我想你应该比我要懂...”
余忌颇为轻松说的说完,搀扶着钱元的胳膊却莫名抖了起来...
“棺,棺老爷您,您发现了?”
如果说刚才老爷子的走,让钱元悲痛万分。
那现在的钱元,眼里就是充斥着惊愕...!
即使强装淡定,那眸子里的慌乱却是掩盖不了。
或者说,根本逃不过余忌冷静的双眸。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帮你解决完更好,您说呢...?”
余忌淡然一句,却让钱元陷入了焦虑。
额头的冷汗逐渐渗起,却让其难以开口。
这可不是余忌想要的,他来的目的就是收集着滔天的死气!
自从师父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如此强烈的死气了!
见这火候还是烧不动钱元,余忌借机侧到耳边细声阴阴:“你别忘了,是我帮你钱家解决了一桩事,你说这剩下的,要是交给那个剪魂人,你确定他能搞定么...?”
细声吹拂在钱元耳边,让其浑身一颤。
旋即抬起眼皮,看向余忌磕巴道:“您...真能够解决吗?”
余忌心中暗喜,看来这事儿果然是在宅子里!
“不妨让我试试?”
要说剪魂人能不能做到,那是当然能!
剪魂人是干什么的,专业是对魂不对尸,执棺人更多的是针对这尸。
只不过那严峥已经当着钱元的面失败了,自然是信誉大减。
哪怕是行,估计人家也会觉得不行。
再加上自己扇扇耳边风,这事儿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那,那成...!您跟我来...”
绕过后侧,钱元将余忌带向后面大片菜地。
此刻天色也有些微微光亮,这让余忌眺看过去反而有些不适。
基本视野下,却不得不佩服这家,搞了片菜地,自产自销!
“棺老爷,菜地再往前走个百步,有,有口井...”
“井里可是有什么?”余忌下意识看向钱元,却没想这钱元不知是冷的还是怎的,竟哆嗦了起来。
“棺老爷前去,一看,一看便知...”
留下黑棺,余忌点头喏下。
迎着将昼的寒风,黑袍迎面猛烈摆动。
沿着菜地小路余忌沉沉走去。
可这越走,余忌愈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刚才那金丝棺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那现在这算什么?
脚下余忌每走一步,那不远处的阴气就宛如奔腾的河流,不断将自己卷去。
好似那金丝棺内,只是个障眼法般。
走出菜地,阴气如嘶啸拉扯,不断侵袭在黑袍之上!
强烈,暴躁!
宛如一头猛兽,一下下凶狠的撞击在余忌的身体之上!
黑袍也在此刻自主缩紧,仿佛在保护这里面的主人一般。
感受到了黑袍异样的变化,余忌难免心头一惊。
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黑袍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但这不是无故的,黑袍随意识摆动,却会持续消耗自身死气。
如果自己动作不快点儿,那老头的死气不是白收了?
虽然距离菜地只有百步距离,余忌却走的万分小心。
这钱家的事儿,当真是不简单!
阴气太过浓重,导致这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受到了阻力,却同样有股力,在暗中推进自己。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他甚至从未遇到过...
沿着小道,片刻,余忌站定身形,阴风如刀似的刮在脸庞。
而他的面前,一口枯井夹杂着落叶,任其寒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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