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平生纠结的时候,高冷冷不丁爆出了一句话:“想进高家就说话!”
“啊?”燕平生听闻一愣,进高家?自己也没说要进高家啊?
随后,他被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行吧,怎么走?”沈阔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即挣脱开燕平生,伸了个懒腰。
燕平生瞪大了眼睛,愣愣地问他:“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说过我有事吗?”
看着他脸上理所当然外加一脸疑惑的表情,燕平生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堵塞。
“你……你之前都是装的?”燕平生艰难地开口。
“什么装的?”沈阔反应了一下,这才回答,“啊不是,我之前确实是发呆来着,我当时就想一些极度悲伤的事情发生后的样子,我就确实陷入了呆滞状态,也确实是精神受创状态,没问题啊!”
燕平生愣愣地看着沈阔那一脸“有问题么”的表情,过了好久,连他们两人走了都不知道,才明白探子当初和他说的那句“厚颜无耻”是什么概念。
燕平生还在发愣的时候,沈阔走到高冷身边,面色肃然地看向他,一言不发。
“这么看我干啥?”高冷翻了个白眼。
“你来晚了。”沈阔面无表情。
“啥?”高冷惊愕地转头看向他。
“你来晚了。”沈阔重复了一遍。
高冷眯了眯眼睛,没吭声,转头走向越野车——那辆原本燕平生要上的领头的B牌大越野。
“开车回去?”沈阔一脸诧异,古怪地问道。
“那你走回去吧。”
“别别别!”
……
潘龙把车停好,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打开车门,拿起后座上的一个一米八高的大玩偶,抱着他走向市局。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门口的站岗警察拦住了潘龙。
潘龙瞥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张队啊,我在你门口让站岗的小伙给拦住了,你看能不能和他说一声,让他放我进去。”
“潘部,您来了啊?您别担心!不用麻烦您,您先在门口等等,我马上就去接您。”电话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声音有些谄媚。
“嗯,那好,我就在门口等你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来,这就来。”
潘龙挂断电话没一会,一道比较瘦弱的身影就急匆匆地从市局里面赶出来,走到他身前,嘿嘿地谄笑:“潘部,您久等了。”
“走吧。”潘龙点点头,淡淡地开口。
“好嘞!”张宇峰笑着点头,领着潘龙向里走去。
门口的警察见状,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因为他刚刚张嘴,就被张宇峰狠狠地瞪了一眼。
“张队啊,不用那么复杂了,你直接带我去接我女儿就行了。”潘龙看着他一副热情的样子,微微皱眉。
张宇峰听言,看见潘龙皱着眉,一愣,慌忙点头应是,带着他穿过办公室,走向建筑群的最里面。
在之前特警四队,也就是和吴彪出警的徐虎那七人队死亡的仓库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平房。还没等进去呢,潘龙见到这平房就是一脸暴怒:“我女儿就被你们关在这样的地方?!你们还有人性吗?!”
听着潘龙的怒吼,张宇峰心里满满的无奈,却又不得不保持笑脸,回应他道:“潘部您消消气,消消气。这不是那边施压太大了吗,您也知道,当时连陈局说话都不好使。更何况,我就算是有心,这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队长能反抗的,您说是吧?”
“哼!”潘龙冷哼,“废话,要是你关的我女儿,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是……”
张宇峰赔着笑,打开了平房的大门。
大门一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看着潘龙又要发火,张宇峰连忙安慰,又是解释又是转移话题的,说还是把潘美美放出来最重要,这才让潘龙暂时压住了心头的火气。
潘龙刚要往里走,看了看里面潮湿的地面,把手里的大玩偶重新装了袋,放在了外面,靠墙放好,这才走进去。
一路走到最里面,虽然平房不大,可是里面的条件却越来越恶劣。若不是张宇峰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潘龙好几次都差点出手毁了这里。
“美美,美美,你醒醒,爸爸来看你了!”
潘龙哽咽着,看着两只手被分开吊在棚顶、身体自由下垂,脚尖刚刚点地的潘美美,老泪纵横。
“美美,你醒醒,你快醒醒,爸爸来了!爸爸来了!”潘龙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低头昏迷着、满头凌乱的潘美美,轻声呼唤着。
张宇峰把门打开了,轻轻戳了戳潘龙,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潘龙这才回过神,和张宇峰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潘美美的牢房。
张宇峰示意潘龙接着自己的女儿,而自己则一一打开潘美美身上的手铐。
潘龙抱着自己任凭怎么呼唤仍然尚未醒来的女儿,双目通红,低声嘶吼到:“叶伶姝!沈阔!我恨没能亲手撕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血!”
待他平息了一会,张宇峰小心翼翼地唤回潘龙的注意力,带着他往外走去。
一路上,潘龙抱着潘美美,一言不发。
直到将潘美美放在已经放平的副驾驶座椅上,潘龙接过那个大玩偶,拆开袋子,把它放在昏迷的潘美美怀里,又拿起她的手搂住这个大玩偶,这才关上门,转身看向张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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