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见状将冬青扯到身后,抬手挡住了莫景卿紧接着的几招,抬眼看着他笑道,“公子怎么如此大的火气,我们有话好好说,伤了人也倒是没事儿,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鸿浵也被莫景卿这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举动弄懵了,见冬青没事儿,才安下心来,眸光落到被莫景卿揽到怀里的云芊落,眨了眨眼睛,这是有情况啊…
这家伙整日里装的一本正经的,她还以为他对落落这丫头没意思呢,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莫景卿方才着实被气到了,此刻缓过神来也觉得没那么气了,但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怀里的云芊落问道,“没事儿吧?”
云芊落摇摇头,他被凌风带出来除了受了点儿惊吓看了许多父皇不让她见识的风流阵仗,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事儿…
莫景卿松了一口气,眸光落到坐在对面端着茶杯的鸿浵身上,皱了皱眉,“你便是带着落落到这种地方来玩儿的,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跟我回去。”
鸿浵见云芊落和冬青都没事儿,懒洋洋抬了抬眸,她本来是打算带着云芊落去醉红楼的,但惊墨炎早晨过来说的话着实令她有些心神不宁…
她从小便有个毛病,一心神不宁就想搞点事情出来,当时又存心想逗逗云芊落,便带着人来这儿了,见老鸨找过来的这几个人都十分懂事有分寸才放心把云芊落交给他们的…
倒是没想到莫景卿看云芊落这个小丫头看的这么紧,这才走了多久他便找了过来,既然被发现了,鸿浵也不打算否认,浅笑着看他,“我为什么不能来这种地方,之前在皓月一起去怡红别院的时候可没见你说这话…”
莫景卿眸光眯了眯,皱着眉头道,“你认为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鸿浵见他的确十分生气,也不想继续惹他,但她今日的脾气着实不好,免不了不经意间得罪了莫景卿,却又一时半刻不想回去,勾了勾唇懒懒道,“好了,你同我生什么气,以后不带落落来这种地方便是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金子都出了,一首曲子还没听完未免太亏了…”
莫景卿刚想说点儿什么,感受到熟悉的玄力波动,知道自己治不了她自然有人能够治她,便也没再执着让她回去的事儿,只狠狠的扔下来一句“等回去了再跟你算账”,便离开了。
这莫景卿这么多年,任由云芊落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逢人便说把人家当妹妹,这是发现人家也不是没人要之后开窍了?
鸿浵摇了摇头,端起桌上放着的酒又抿了一口,对着一旁的夏沫笑道,“你们这怜人倌的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之前从未喝到过这种味道的酒…”
夏沫几人这些年见过的场面也不少,见莫景卿离开,笑了笑回道,“这是秋实自己酿的酒,由于这酒辛辣且带有浓重的苦味,倒是很少有人说它好喝呢,公子你是第一个…”
鸿浵愣了愣,笑着道,“是吗?”
她倒是有些没察觉原来这酒是苦的,可能是辛辣盖过了苦味,她没察觉到…
也可能是心里苦了,嘴里就没了味道,这酒自然而然便好喝了…
余光扫到秋实身旁站着的冬青,见他被莫景卿打的脸上留下了淤青,轻声道,“冬青你受伤了便下去上药吧,我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夏沫你陪着他一起去吧…”
夏沫点了点头,带着冬青下去敷药了,秋实也坐下来继续刚刚未弹完的曲子。
春华一边给鸿浵按着肩膀一边轻声道,“公子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吗?”
鸿浵抬了抬眸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春华眼角扬了扬,温润清澈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公子从进门便一直是笑的,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桌上的菜没动一口,这秋实酿的酒倒是喝了不少…”
鸿浵愣了愣神,嘴角的笑意不变,“原来这么明显啊…”
秋实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公子既然不开心,为何又要勉强自己一直笑呢?”
鸿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能是习惯了…”
知道自己中了毒之后,便下意识不想让身旁的人担心,整天一副没心没肺大闹天宫的样子,拼命的想在这世上留下点儿什么,便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久而久之,伤心烂在了心里,笑成了习惯,便只会笑了…
惊墨炎从窗子翻进来时便看到少年一身白袍,懒洋洋的倚在桌旁端着一杯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不时与对面的少年搭上几句话,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公子好会找地方,美酒美人还有人抚琴聊天,我此刻前来是不是有些不解风情?”惊墨炎站在窗前道。
鸿浵听到惊墨炎的声音愣了愣,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人家不过告了个白,搞得她整个人都神经兮兮了,此刻居然还出现了幻听,实在有些大惊小怪。
知道看到对面的秋实给她使眼色,才发觉人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转身便看到某大魔头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手中的酒杯都没拿住倒了一半。
早晨才被威逼利诱告白过,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抓到在怜人倌喝花酒,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鸿浵笑了几声打招呼,“好…好巧啊,你也来这儿找乐子?”
随后鸿浵便看到,某大魔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黑了一个度,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莫名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只是很纯洁的过来找个人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的,这控制不住的心虚又是什么鬼?
惊墨炎的确是被她的这句话气了个半死,“我是来找你的…”
鸿浵闻言点了点头站起来,正打算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以免某大魔头生气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便觉得一阵熟悉的疼痛从四肢朝着心口的方向蔓延,脸色一白,堪堪朝着地上倒去。
惊墨炎下意识抬手将鸿浵揽在怀里,见她唇角的血迹顺着下巴落到自己的锦袍上,额前隐隐浮现出曼陀罗花的印记,心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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