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打了个哈欠,说昨晚没睡好要回去补觉。说完就伸了个懒腰,慢腾腾的回房了。
苏明左右无事,打量起墙上的画。左右一共四副,都被灰尘覆盖。他走到跟前,抬手一抹。竟然发现里面的颜色还算明丽,并未有受潮腐烂的迹象。于是轻轻拍打,灰尘窣窣的脱落。
很快一副画的本来面目就呈现了出来,画中是一只气球,旁边有根细针,正往上扎去。整副画的颜料很散,像晕染似的。再加上画本身的风格,致使内容显得有些阴沉。
苏明盯着画看了半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又抹出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的内容延续了第一幅,那根针扎在了气球上,而气球并未爆炸。
到了第三幅,整个画面忽然变得异常模糊,画的中间隐约能看到一条长绳状的东西。而第四幅画就更加奇怪了,背景是大片的红色,犹如一团鲜血,在红色的液体里冒出两只眼睛,黑色的瞳孔正朝外窥视着。
苏明不禁贴近了看,最后一幅画的红色实在太艳,与前三副画不同。红色的部分简直就像真的血液一般,那对眼睛浸泡其中,好像是在供养。
这勾起了苏明的好奇心,他抬起手想要再摸一摸。就在这时,眼睛里的瞳孔冷不丁的转了过来。
苏明头皮一麻,刚想后退,身后响起了声音。
“看出什么了吗?”话音柔软,连晓晓走上前来对苏明微微一笑。
苏明怔了怔,呐呐的道:“没......没什么......”
“这几幅画应该有某种寓意吧。”连晓晓轻声道,目光落在眼前的画上。
苏明看向第四幅画,那对眼睛又恢复了原状。他不知道连晓晓想说什么。寓意?这样的画除了有点怪异外,还能有什么寓意呢。
“可能是时间久了,让画的内容失真了。也可能它们本身就是这样,只是我们还没有接受到画中的信息。就像许多未解之谜,随着时间的递增,那些无法被人理解的东西终究会渐渐露出本来的面目。”连晓晓难得的发出长段的理解。
连晓晓伸出手,指向第一幅画问道:“你看这个像什么?”
“气球。”
“那这个呢?”
“针。”
“我觉得不是。”
“那是什么?”
连晓晓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苏明,我们最初来到这个世上是什么样的?”
苏明不想对方话锋忽转,有些没反应过来:“啊?最初,那应该是刚出生时吧,自然是哭着光着身子。”
连晓晓却摇了摇头说:“不是。”
苏明刚想问为什么不是时,方正从门外走进来,脸上还一副气愤的模样。
“这些羊崽子,草都不吃,就一个劲的乱叫!”
苏明问他不是陪女友回去休息了吗。方正说就是这些羊吵的人睡不着,于是就寻思弄点草来,好堵住它们的嘴。哪知道它们不吃,还把草都给踢了。
听到这话,苏明和连晓晓来到羊圈前。只见地上散落着一堆青草,那些羊还在上面蹦来蹦去。
方正见了更气,他好不容易割了一篮子青草就这样给糟蹋了。挥舞着镰刀,冲着羊圈里骂道:“你们再不吃,我就拿刀宰了你们!”
哪知羊群听到这话,忽而一个个扭头看了过来。刚刚还充斥着叫声的羊圈猛然安静了下去,一只只黑色的眼珠里倒映着方正的身影。
方正被看的有点发毛,收起镰刀道:“我......我好心给你们割草,你们还不吃。”
“或许它们还不饿,等饿了自然就会吃了。”苏明解释道。
方正没再说话,拿着镰刀就进了屋。走的有些匆忙,似乎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
待苏明和连晓晓也进屋时,苏明回头看了一眼羊圈,发现那些羊正盯着自己。浑身上下带着莫名的怪异感,仿佛是人的形态。
夜里,苏明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没有说出昨晚听到的声响。如果说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徒增众人的恐惧,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上的帮助。而熊卫后背上的血诗,恐怕就是那东西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明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一道尖叫声吵醒了。
是楼上传来的,顺着声音苏明快速的跑到二楼,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站了三人,分别是熊卫、张彤还有连晓晓。床上坐着的则是方正和彭秀秀,彭秀秀一脸惊恐的看着方正的后背,害怕的叫道:“又来了!又来了!”
苏明的目光聚焦在方正的后背上,衣服已经脱去,只见他的后背上同样出现了一首血诗。
我和羊儿满地跑
我的羊儿长得好
我的羊儿不喝水
我的羊儿不吃草
“什么时候的事?”张彤问道。
“今天早上,我醒来就看到了,衣服上全是血!”彭秀秀激动的道。
方正和熊卫一样,并没有感到疼痛。彭秀秀给男友包扎好后,几人退出了房间。下楼的苏明看到了刚出房门的金一鸣。
苏明正疑惑他没听到叫声吗,怎么现在才出来。想不到金一鸣先问道:“今天的童谣是什么?”
苏明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金一鸣眯着眼,低沉道:“昨晚我也听到了声音。”
“你也听到了?”
金一鸣伸出五根手指在门上划过,然后问道:“是不是这个声音。”
苏明点了点头,看来不止他一人听到了那声音。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的上面是张彤和熊卫的房间。而金一鸣的上面就是方正和彭秀秀的房间。他昨晚听到并不奇怪,不过他说了“也”。那言外之意,前天夜里他也听到了熊卫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小老儿我天生耳力极佳,能够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金一鸣仿佛看出了苏明的疑虑,解释道。
苏明了然,随即将童谣说了一遍。
“不喝水?不吃草?”
“嗯......我也不明白。”
众人来到羊圈前,地上还有昨天方正割的草,不过都已经被踩进了土里。
“怪不得昨天不吃,原来压根就不吃草。”方正道。
“羊不吃草,那它们吃什么?”张彤疑惑的问道。
“这他妈的谁知道,我看不如索性全宰了,省的在这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熊卫骂咧咧的说。
“不行,两首童谣都是关于羊的。看来羊是关键。如果冒然杀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张彤认真的分析。
熊卫哼了一声:“不吃草,难道它们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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