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我再来问你，你有银钱傍身，有宅院居住遮风挡雨，有本事长年赚到钱。不想干活了也可以买个两个小丫头。一个贴身伺候一个做些粗活。再有重活修缮屋子之类雇个短工。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贺瑾始终盯着秀秀，在她眼里看到了向往和挣扎。于是语速放慢声音也放轻。
“这个时候你哪里有时间去听别人的非议？你很忙，忙着做生意，忙着去选新出的香粉和胭脂。你也许会很累很操心，但是每天回到家里，想想宅子是自己的，店是自己的，钱是自己的，也就不这么累了。你的店里进进出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他们背后腹诽你，可在你面前还是要称呼一句秀掌柜亦或是秀老板。”
秀秀脸上发热升起两块红云，用手捂着脸，“少爷，您就知道打趣我！若是这般样子，累掉半条命也是愿意呀！”
“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呢？”有的话，要她自己说出来才有用。
“少爷，你说的那样虽是不会出现，可也真好，真的，真好。”秀秀低下头复而抬头笑，“就是太好了。我没那个命。”
比自己想还要怂，贺瑾更加温和的问她：“秀秀，咱先不说命不命。你就说说你现在想要的日子。”
“您说的那样就挺好，虽然肯定会有人背后嚼舌头，也不会成亲。可这样就够了。”
“嚼舌头的人往往都比被她们嘴里的人更加凄惨，所以她们才会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在编排别人身上。别说是你，就是当今圣上背后嚼舌头的也不少。”
水都要凉了，说了这半天。贺瑾觉得是有用的。
“至于成亲，赚钱的目的不是为了不成亲。不是说了嘛？若那时候你有喜欢的人，只要对方尚未婚配就可以交往试试。
把自己变强变富有是为了可以尽量让成亲的人更合自己心意。你的亲事你做主。”
“若是这样，这真的是想要的日子！”秀秀笑的纯粹灿烂。
“那就再去烧热水，没看你少爷洗澡凉了么？加完热水你就出去就行。以后少爷带你发财！”
贺瑾话题一转。就看秀秀掩嘴惊呼连忙跑去烧水了。
她想起来幼年初见贺瑾，瘦瘦小小，说的话她不懂，就是觉得有道理。就想一直伺候他。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十天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贺瑾除了每日锻炼就是看书，也没出门，还抽空又去买了大米、糯米、高粱、小麦和玉米，碾碎留作增香备用。若按照正常流程加入这些一起蒸流肯定可以更加香醇。但现在时间短，所以效果如何自己也没把握。没办法，时间太急了。
而这几日秀秀的样子也分明有了变化，神采奕奕的，没事就跟自己搭个话，却只是家长里短。
不似最开始那样懒散无光，还总伺机往自己身上贴。连衣服尺码都合适多了。
挨个把坛子搬到小厨房里，用抹布把坛子外面都擦干净了。贺瑾也是有些紧张，开始准备其他东西。
在以前网上可以买到现成的蒸馏器，所以他经常自己弄着玩，私人酿造而言很有经验了。可在这里工具和卫生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效果只能靠试。
生香靠发酵，提香靠蒸馏。
他买杂粮就是为了提香。按照正规流程，刚刚蒸馏过后的酒过于辛辣也不那么香醇，需要密封存放一段时间，把有害物质挥发一下，味道也能更加柔和绵香。
可是贺瑾不能在这里干等三到六个月，那就真成废物草包了。
光想是没有用的。
皂
先把那些碾碎的杂粮炒熟，用纱布包起来。酒糟倒入无水无油大盆中，最底部的酒糟没有动，留着下次蒸馏。把杂粮包放在酒糟上，上面盖第一层带孔的盖子。这样蒸汽能从孔中透出。
上面再加盖，蒸汽就被拦截下来流到中间锅盖的凹槽中，凝结成液体。而贺瑾又提前于凹槽一点处扎了一个小孔，孔下放着酒坛。
灶台点上火，大火烧水。锅里扔两根短木块防止盆底与锅直接接触。等锅底不断冒小水泡时基本差不多八十度。撤柴火。只留一点火苗保持温度即可。
大盆放在锅里。
缓缓加热，可以了。
两层盖子之间并不特别严紧，有徐徐的蒸汽混着酒香漂了出来。贺瑾又拿了一条毛巾围了上去。好不容易弄成不能浪费。
很快，第二层盖沿儿凹槽孔处，缓缓滴漏一滴滴澄清酒液。酒香四溢辛味十足。
香是香的，却没有太浓郁，这在贺瑾意料之中。
刚蒸馏出来后，味道辛辣且冲，饮后亦是燥而不醇。经过一定时间的储存才能作为成品。越陈越香。
贺瑾依次把十大坛酒糟尽数蒸了，却把蒸出的酒液倒回酒糟再次蒸了一遍。
如此折腾到了半夜，整个小院酒香扑鼻。秀秀多次想要帮忙被他赶走了。这是一次新尝试，只有自己操作才放心。
第三次蒸完。酒液装好坛子。十大坛最后仅仅整出来二十小坛。又分两批，第一批十小坛密封好埋与花园角落。第二批他尝了一下，果真是冲烈香辛。兑上上好的黄酒。密封。
看天已朦朦亮，贺瑾还是丝毫不困，又把剩下糯米蒸了加上酒曲混着老酒糟一起密封发酵。哪怕这次不成功，下一次又把握味道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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