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执月再见到轩辕鉴月时,发现她比以往消瘦了不少。
那日造办处派人来量身,以用作裁制嫁衣,造办处的人刚走出门口,轩辕鉴月便带着一群抬着许多箱子的侍从过来了。
“长姐,这是?”
轩辕鉴月命侍从们将箱子一一排放在地上,又吩咐他们都出去门外侯着,道:“一转眼小妹都已经要嫁人了,长姐有些体己话儿想与小妹说。”
轩辕执月明白了她的意思,使了个眼色,殿内的小宫女们都如数退下了。
“长姐,何事竟要如此兴师动众?”
轩辕鉴月上前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温柔道:“都道长姐如母,我虽只长你三岁,却是真一直把你当做孩子看的,这些年我整日被教习功课,疏忽了你我姐妹之间的情谊,还望小妹莫要往心里去。”
“长姐,你这突然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
轩辕鉴月走到箱子旁,轻轻打开一个,温声道:
“我及笄时,你刚学做女红。听母后说,你本是个泼猴性子,教习嬷嬷给你讲刺绣渊源时,你在绣凳上坐得极为不耐,却在听到女子可赠绣品给自己心爱之人时,催促着教习嬷嬷莫再啰嗦,赶紧开始穿针引线,还专门选了个鲤鱼花样央着嬷嬷教你。”
说着轩辕鉴月回头看了眼小妹,笑:“那时我染了风寒,母后与我说时,我正躺在床上喝药,母后还猜你是看上了王兄的小伴读,要给他绣的。”
轩辕执月也笑:“原来母后与长姐竟如此编排过我!”
轩辕鉴月又打开一个箱扣:“后来你把那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放到我手上时,我心中着实奇怪。母后见着那荷包,跟我说‘鱼通愈’,你是希望我的病快些痊愈,为此竟是安静绣了整整两日,手指被戳了好些针,却还是一点也没让旁人沾手。”
“我当时还担心长姐嫌我绣的难看,不愿意要呢!”
“怎么会?那可是你第一次绣的荷包,父王母后嫉妒坏了呢!”
轩辕鉴月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只早就褪色发白的浅绿荷包,轻轻摩挲:“那夜我拿着这荷包,思索了半宿。我一直觉得我整日都在观月司,与你和王兄亲近不多,却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记挂我,我却是一直未给你做些什么。”
她蹲下身拿起一串玛瑙项链,通透的珠子微微反光:
“那时起我便暗暗在为你筹备这些,想着日后你出嫁,也能为你尽一份心意。”
轩辕执月看着地上打开的七八个檀木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绸缎首饰,不禁有些眼花缭乱,拼命在心里呐喊:
嗷嗷嗷好多宝贝啊!都是我的嗷嗷嗷!!!
前世的轩辕执月没有出嫁,自然也没有见过这些。
“这离出嫁还有一个多月,长姐现在就把这些给我,会不会太早了?”
轩辕鉴月背过身去,并未答她,却岔开话题:“小妹已在观月司处近五月了,如今觉得学的如何了?”
“藏书阁的书籍我已经全都看过一遍了,司内各处也都逛了个遍,外公说可以当个小祭司了~嘻嘻~”
轩辕鉴月听她语气里有压不住的小得意,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此,我便可安心了。”
她转过身,面向轩辕执月:“小妹下月便要嫁人了,以后若是长姐不在你身侧,你自己要万事小心,保护好父母兄长,遇事切记三思。就算是成亲后,也要时常与温书清论及政要朝堂,但千万不可尽数听他人决断,要有自己的主见。”
“嗯嗯,我听长姐的,以后也会经常入宫来找长姐,与长姐探讨治世之道。”
“不行!”
一贯温婉的轩辕鉴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边上的轩辕执月微微愣神。
她仿若十分激动,双手搭在轩辕执月肩头,几乎是轻吼:
“以后,除了父王母后和王兄,切记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长姐!”
似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轩辕鉴月将手从她肩头收离,又放松了表情:“总之万事一定要有自己的决断,长姐到时要逐渐接手朝政,怕是没有过多时间留给你,怕是会撒些闲气在你身上,更何况,长姐不是圣人,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你还是要学会自己掌正。”
轩辕执月越发觉得奇怪,这轩辕鉴月明显是在交代后事的样子,莫不是那野魂提前行动了?
轩辕执月神游间,轩辕鉴月只道观月司还有事,便匆匆走了。
轩辕执月没来得及用驱魂术试探她体内残魂状态,算了,来日方长。
白露进来,见一地打开的箱子,惊得张大了嘴巴。
轩辕执月吩咐她将这些物什放进私库,转身进了内殿,并嘱咐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无意识地摸着大鲤鱼排列整齐的鱼鳞,轩辕执月心下十分纠结:
壶翁此刻必定非常忙碌,虽然自己这边是时隔数日才找他一回,可在他那儿看来却是片刻便来了骚扰,而且古古怪和怪怪古都没有经常麻烦他,自己还是个小领导,不能丢了谱,被两个小喽啰给比下去!
还是自己来摸索吧!
下定决心之后,轩辕执月埋头修习起那本驱魂术来。
……
景和六年冬月初八,帝月公主大婚,婚后与驸马温书清住进新建成的公主府。
值得一提的是,公主府正建在温府隔壁。
世人都道帝月公主心善,体恤驸马为独子,如此一来便可侍奉在双亲左右,以尽孝道。
温书清婚后同以往一般,在翰林院当值,毕竟是有功之臣,受百姓爱戴,又是皇上特批的,还有个当官的爹,自然没人说什么。
轩辕执月婚后也时常入宫,碧落宫还是给她留着的,她有时去拜见父王母后,有时去试探长姐,更多时候却是与轩辕破月谈论政事。
刚开始,轩辕执月知道王兄竟对政事理解的如此通透,颇感吃惊,毕竟前世他早从万福寺回来后不久就不知所踪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
……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安静闲适的日子,直到一天,轩辕执月晚膳吃松鼠鳜鱼时,突然闻到一股腥味,随即便是一阵恶心……
太医被急吼吼地请过来,一搭上脉,得,这是有了!
温书清的嘴角听完太医的诊断,那嘴角便直接咧去了耳根,隔着墙告知了爹娘,又匆忙备马,亲自去了王宫通知自己的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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