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必替我担心。”
“是不必担心,还是不必我来担心?小东,你可以找人把我查得清清楚楚,像是扒光了衣服一样的站在你面前,甚至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把这种做法说成是你对我的关心。但我呢?我对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没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好!”我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你跟何书记到底有什么关系?以至于你会为他做这么多事?”
“这个除外!”他皱了一下眉头,终究是拒绝了我。
“打脸这么快?看来,果真是不必我来担心。”我端起杯子的手有一点抖,终究是不能淡定面对,哪怕是他随便编个谎言说与我听,我也都能接受。可是,他连谎言都懒得说。
“燕语,也不是小孩子了,非要这样一根筋地逼我吗?”
“一根筋?我……”
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我不过是关心则乱,担心他做什么违法的事,担心他无法回头,担心有一天他会像辛武一样有牢狱之灾。我没有多大能耐,我怕我到时候救不了他呀!我只不过是担心而已,原来,担心也成了一根筋,终究是我与这个社会如此格格不入吗?
与关小东的这次见面,最终以遗憾收场。他不相信我手里再没有东西,而我则怀疑他与何书记之间有权钱交易。彼此都没有说破心中的那点纠结,但我们心头又都跟明镜似的。这是个无解的局。说破了,会怎样?
大抵就是覆水难收吧!
傍晚时分,我站在辛武的出租房门外,像根枯木杆子一样,一动不动。待他回来时,天色已经暗将下来,而我才发现自己腿都麻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他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问。
“我觉得还是当面跟你谈,比较好。”
我有点答非所问,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门推开。
“没吃晚饭的话,就搭把手,把菜摘一摘。”说着,顺势递过来刚买回来的菜,几根芹菜,两块鸭血,豆芽若干,还有一包毛肚,看样子是要做毛血旺。
“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我可是难得做这道菜。当年,我老婆……”说到这里,他呸了一声,然后轻拍了自己的嘴巴,老婆这个词,可能在一段时间里还不会那么快在他的脑子中消亡。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是有过一段快乐的婚姻生活的。“这可是我的拿手菜,吃过的人没人不喜欢的。”他一边说,一边在厨房里穿上了围裙,然后麻利地洗锅淘米,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师父,我能问你个事吗?”
“说!”
他在厨房应了一声。
“你去荣城查何书记,除了那天给陈女士看的证据,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我拿着芹菜走到厨房门口,他刚好把电饭锅的电源接上,转过身来拿了挂在墙上塑料袋里的大蒜,然后剥起皮来。
“你想知道什么?”
“师父都查到什么?”
他没应,只是把几颗大蒜剥好,在锅里加水点火。我的目光追随着他,手里那几根芹菜被我摘得有点惨不忍睹,他把鸭血拿出来清洗了一下改刀,毛肚洗了之后再用水泡上,然后是洗清豆芽,忙得没有一点空隙。
我就那样静静站着,最后连手里的几根芹菜都被他夺了去,还收到了一句‘摘菜不负责’的差评。
一大盆喷香的毛血旺端上桌,他又替我盛了饭,而我的心思全不在吃上。
“边吃边说吧,我饿了,容易记不住东西。”
我等着他几口菜饭下肚,目光却未从他脸上移开。他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虎视眈眈,我怕噎着。”
我稍微收了一下目光,筷子在碗里夹着米粒地没往嘴里送。
“你担心什么?”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不答。
“担心官商勾结?权钱交易?”
我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商人为利,想走当官的捷径,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不奇怪。当官的熬了那么些年,削尖了脑袋努力往上爬,难道是为了人民服务?有权在手的时候,当然要用一用。我是没机会当官,如果有,我也贪,毕竟权力是好东西,钱也来得很容易。如果是担心你们家东总,直接回去问他,比上我这里来要答案强多了。”
他给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鸭血,又夹了一块毛肚,“快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跟我这里数什么米粒。”
我夹了鸭血往嘴里送,刚碰到嘴,又放回了碗里,“小东今天来找我了,问我是不是查过何书记,问我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证据。”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问问师父,你是不是还查到了别的证据。若是有,能不能把它给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毕竟这不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再说了,平日里我们在新闻上看到贪官、官商勾结,那都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他们都被关进去吃几年牢饭,但真的关乎自己重要的那个人,其实会本能地想包庇。当然,这也是我自己遇到这件事的时候,才有的感受。
“你拿什么跟我换?”
什么?
拿东西来换?
“师父,我……”我想说自己一穷二白,可是这话终究说不出口,“师父想让我拿什么换?”
“你吧,估计也没什么钱。要不,拿你自己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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