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白老不屑笑道，“谢？我稀罕？”
“啪——”柳步空一巴掌打断了白老即将脱口的污言秽语，道：“别那么多废话，就说能不能救！”
白老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转而调转矛头，对着柳步空大骂道：“我操你大爷的，小兔崽子！敢打爷爷我！你信不信......”眼见柳步空的巴掌又举了起来，白老赶忙飞到空中，继续破口大骂。
这边谢清虎见状赶忙两边讨好告罪，柳步空被纠缠的不耐烦，脸颊上黑色符文一闪，道：“你若继续骂，我不介意拼着自己难受，也让你再当几天哑巴。”
白老一见臭小子真要翻脸，心中骂了几句，虽然不服，但也把嘴闭上了，不再叫骂。
谢清虎见此，赶忙继续寻求白老的帮助。
白老阴恻恻地笑道：“帮他们不难，只要你求那小子，把我身上的封印解开。甚至只消解开一点点，我就有办法。”
谢清虎闻言，祈求地看向柳步空。
柳步空出奇地严肃，他看着谢清虎道：“傻大个，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虽然柳步空没有解释，但谢清虎已经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很多的秘辛，结合之前柳步空和他讲过的那个所谓修真界种种光怪陆离地传说，也许他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吧。谢清虎悲凉地看了一眼屋内狰狞如疯狗的众人，拍了拍柳步空的肩膀，疲惫道：“也罢，人力有尽时，可能这也是他们的劫数吧。”
说罢，谢清虎便离开了房间。白老瞥了一眼柳步空，对于他的选择并不意外，眼见他还站在那里，便道：“走吧，说了你帮不了这些人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点吃的。”
但柳步空闻言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站在屋内，他心中不断挣扎着一个念头，突然，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身形迅疾如电，将房内众人用劫力封住行动，并全部聚在一处。而他自己盘腿面对众人，席地而坐，双手掐诀，眉心红色符文和脸颊上黑色符文同时闪亮起来，此次不同的是，随着柳步空口中念念有词，脸颊上的黑色符文光亮甚至超过了眉心的红色符文，而且越来越清晰，似乎要冲出脸颊一般。
白老见此，瞳孔一缩，马上飞到柳步空脸前，厉声喝道：“小兔崽子！你疯了吗！虽然这几人不是修士，但你这些时日一直消耗劫力，此时要强行改变他们的因果变数，一定会遭到剧烈反噬，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形神俱灭！你死不要紧，你不要连累爷爷我！你要想疯，先把那狗日的封印给爷爷解了，你死随便你！”
眼见柳步空不闻不问，白老急的满屋乱飞，口中不断地骂着难听的话。
如白老所言，这段日子，虽然插手了不少因果，但多是勉力强行为之，没有得到反补，而且此次如果想把这所有人的救下，不单要消耗特别大，而且还要伴随着功法中的限制之力的压制，强行之下，反噬必然严重。但此时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他就要把这件事做下去，他并没有觉得谁的命比谁的精贵，同时也不想做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只是他通过谢清虎那悲凉的眼神，突然想起了黑娃，在场这些人呢，是不是也有一个蔡大娘那样的母亲在等着他们回家，如果自己能够治好他们，那么世间是不是就会多几个母亲不再有那么多牵挂？
想及此处，他就觉得，这事儿似乎又变得有趣多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雪原，又变成了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追着那个所谓的师父问道：“三老头，你说我爹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那我娘呢？为什么从没人提起呢？”
那“三老头”闻言也不看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悠悠地道：“你打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你娘为了保住你的小命，耗尽了毕生的功力，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咱们宗门没有医治他的办法，就只能送她到外面去治病，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啊，我相信，她一定在哪里等着你去找她，或者有一天，她的病治好了，她就会回来了。”
柳步空闻言撇嘴道：“你们这帮老家伙，整天除了吹牛和欺负我这个小孩儿，别的啥也不会，连我娘的病都治不好。也罢，看在你们平日里对我还算凑合的份上，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待我长大，修为高出天际，就不管这狗屁规矩，管他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我娘！”
记忆中，“三老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此时，陷入回忆的柳步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油尽灯枯的边缘，这一幕幕的回忆片段不断涌上心头，正是濒临绝境的预兆。
那边的白老暗中查看着柳步空的状态，心中异常烦躁，只见他不断在地上踱来踱去，口中不断嘟哝着：“小兔崽子，真是疯了！真像！一家子全是疯子！但是，你们疯你们的，为什么总要捎带上爷爷我？爷爷招谁惹谁了？原本我过的好好的，偏偏要被你们这些疯子连累！好了，完了吧，离死不远了吧？呸！真晦气，这一来，爷爷又得回到那个鬼地方，又得耗费一百年修行！一百年？这次还不一定够！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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