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啊，李奶奶，你看错了嘛，我真的就拍了下他腿。”
王艳芳辩解起来，可不敢被冤枉，打脖子这种事她真没做啊。
“你自己来看看，捏，这两道拇指印，乌青青滴。”
李奶奶把毛栗子的领子往下翻，整个脖子暴露在空气中，白白嫩嫩的脖子上赫然印着两道大人的拇指印。
一道长，一道短，一道粗，一道细，大拇指和食指的模样。
“赫。哪里碰到的，我真没打脖子啊。”
王艳芳被吓了一跳，嘴里赫出声。
“我看看。”
李壮穿好鞋子，探头探脑地说。
“你看嘛，都乌青乌青滴，是不是你掐滴。”
李奶奶对王艳芳不好说什么，对自己儿子那可就没什么顾忌了，伸手就是在李壮胳膊上一扭，凶巴巴地质问。
“哎呦，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松手。不是我，我喜欢山雨娃儿都来不及呢。”
李壮跳着脚哎呦哎呦直呼，可真是亲妈啊，一点不手软。
“李奶奶你仔细看嘛，介个拇指印上面有道痕，这个人是有戒指啊。”
王艳芳指着右边青色印记说。
李奶奶眯着眼睛努力去看，看不真切啊，好像是有啊。
“妈，不是我喃，我手上没得戒指。”
李壮挣脱开来，一米八的壮汉揉着胳膊委屈地说。
“那是哪个黑心肝老女人掐滴？”
李奶奶嘀咕着，脑子里想着村里有谁爱戴戒指，一一筛选。
“哎呦，刚刚吃饭的时候山雨娃儿好像说脖子凉。”
李壮一拍脑袋想起来，屋里头好端端没开窗怎么会起风，你说怪不怪。
“小山芋，你李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李奶奶手上用力抓着毛栗子的手，紧张发问。
“奶奶，我的手好痛，你松开点。是啊，刚刚在桌上有风吹我。”
毛栗子眼睛含着泪，瘪嘴说。
李奶奶手劲好大喔，痛啊。
“老头真的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李奶奶像被抽干了力气，嘴里重复念着，依靠在墙上，松开手，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
“李奶奶你先莫慌，我们三先去看看，万一莫得事喃，就是自己吓自己了。”
王艳芳搀扶李奶奶往睡觉的房间走，宽慰着说。
“小山芋那脖子你都看到了嘛！不是出事是啥嘛！”
李奶奶闭着眼睛伤心地说，眼泪滚滚落下。
老头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纸钱香火没有少过啊！
是不是他脾气臭得罪人了啊！
说了好多次了，脾气改一改，该软就软。
他愣是不听。
生怕我害了他。
我都一把年纪了，享不了福还要天天为老东西操心。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山雨那个是昨天和隔壁家的彪子玩，彪子没轻重掐的，我刚没想起来，现在才想到。真的啊，莫得事喃，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哈。”
王艳芳瞎编一套劝住李奶奶，直接先把锅甩给傻儿子彪子。
“艳芳你不早说，吓死我老太婆了啊。你莫让山芋和那个傻子耍，他没得轻重啊。他家的人又宠得要命，没法没天的。”
李奶奶感觉到身子渐渐能使上力气，语重心长地教育王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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