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顾忌蛇群的消息影响火车站的正常运营,蛇灾就这么被淡化处理了。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在夜色和大雨中赶到火车站的部分旅客,竟然对六月九号的蛇灾浑然不知。
顺风街上的人就更不知情了,大家知道火车站的三街十八巷目前已经像阑尾一样被割除了,只保留了顺风街的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就是现在远近闻名的洗头一条街。
由于洗头一条街与火车站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广播里的紧急通知传到这里变得遥远而模糊,顺风街上的所有洗头爱好者和洗头小姐都没有听到蛇群来临的警告。
大家都去顺风街洗过头的吧?
洗头的时候,谁会去看看地上有没有蛇?
洗头小姐是洗头工作者,她们关注顾客的头发和面部表情,这两者结合起来能反映出她们的工作效果,而洗头爱好者更是心无旁骛的,他们从头到脚沉浸在感官享受中,即使有一心二用的,也是与小姐们在聊天,谁会注意地上有没有特别的东西在爬行?
这么一说,大家不必奇怪了,为什么六月九日那天,独独火车站北面的顺风街会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一共有二十三人次被蛇袭击,据初步统计,被咬的人中间洗头小姐和洗头爱好者各占一半,如果按照被咬部位来统计的话,情况就复杂了,大多数人是脚踝小腿部受伤,也有的是在大腿部位,大腿内侧或者外侧,也有咬在臀部上的,左臀或者右臀,更蹊跷的部位我都有点不便透露了,竟然就有那么倒霉的洗头爱好者孔先生,天知道怎么洗的头,洗头时采取了什么新鲜的体位和姿势,那个——东西上,偏偏让蛇咬了一口!
现在比较起来,最让人纳闷的就是访问顺风街的这批蛇。
引起公愤的也是这一批蛇。它们像某些人一样,特别善于在陌生的地方发现隐秘的粉红色的灯光,即使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即使顺风街的入口被一幅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遮挡着,它们还是凭着蛇类良好的嗅觉找到那儿去了。
让我们试着分析一下这些蛇的心态吧,一定是嫉妒心和大锅饭思想在作怪,反正洗头小姐是不愿意给我们蛇洗头的,我们洗不成你们也洗不成,大家都别洗,你洗,你洗?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咬你一口,咬你一口。咬了你了,又怎么样?
那个倒霉的孔先生是车站旅社的长期住客,六月九日深夜他回到旅社,大堂里的人都看着他笑。
他开始还装糊涂,说你们笑什么,我脸上写字了?
有人说你脸上是没有字,哪儿写了字我们已经听说了。
孔先生也大度,没有再掩掩藏藏的,挥挥手说,没关系的,我打针了。
我们很关心那蛇的毒性,是不是毒蛇?
孔先生说,没有毒,防疫中心的人已经说了,那蛇没见过,但肯定没毒,是一种什么基因蛇?
什么基因蛇?
孔先生解释不清楚,我们也没有再问。
原来大家还预测卖蛇药的这阵子要发财,现在看来也不一定了。
科技发展也有个过程,谁敢保证他的蛇药能对付基因蛇?保证了也是虚假广告,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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