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到一个小时,珍妮丝太太将有关松本和广田株式会社的资产清单,附带相关信息,大概有一千多页的资料,都发到布尔伯利的主机上,布尔伯利整整工作了一天,中午只是草草的吃了块三明治,便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了,直到晚上十点过后,他才将整理后的清单发给了丸子乔治,同时他给市长的邮箱发了一杯备档。
他将所有整理过的资料储存在办公室的电子档案库中,只是将其中的一份文件打印出来,这是一份房产信息,储备的公共档案中已经没有这处房产的记录,他已经不属于松本名下了,布尔伯利暂时叫它无名氏,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它的价值是自己现在住处的几倍。
布尔伯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一个六百万的数字上,又加上了六十万,他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他反复的回忆这个数字,像是慢慢的深情的触摸这些死气沉沉的数字,它们就活起来了,在他的脑海里支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在上面欢呼跳跃,做出各种翻腾动作。最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整个办公区都是黑的,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回到家,布尔伯利太太还没有睡觉,她将剩余的食物拼凑出几个菜,在丈夫狼吞虎咽的吃饭时,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几个孩子琐碎的事,又要交电费了,还有大儿子在学校的餐费,布尔伯利耐心的听完太太的车轱辘话,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金元的钞票,放在桌上,太太说还有女儿的生日快到了,还需要买个礼物,那个小家伙看上了一个漂亮的机器洋娃娃,还会说话,能唱歌,甚至还可以跳舞,真是可爱极了;布尔伯利笑了,他很宠爱小女儿,但是他说:“不要买太贵的,只要是个洋娃娃就可以了。”说完又在两张红色的白元钞票上压上一张二十金元的绿色钞票。
乔治收到布尔伯利的清单时,正在酒吧里喝酒,他大略浏览了一眼上面排列整齐的资产清单,就将文件收藏在文档里,他准备明天早上处理这件事,市长会高兴的,这是一桩好生意,大家都高兴,没有人提出异议。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一般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了,他是单身,老婆去世十年了,孩子都在很远的地方,他没有什么负担,只是他有个小小的计划,他想去美丽沙滩太空城去旅游一次,据说,到那里住上一周,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因为那里人们所有的欲望都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照顾。
酒吧的门开了,一个身穿海军衫,外罩黄蓝花朵图案的短袖衬衫的大胡子男人走进来,他顺着蓝调音乐的节奏来到乔治的身边坐下,叫了一杯蓝色的眼泪,转头四处又打量了一圈,酒端上来,他一口喝下,偏着头向着乔治说:“晚上好,乔,亲爱的,我们多久没见了?几个月,还是几年?”
乔治看了看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别胡扯,上个月,你才收了我五千元,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的钱呢?”
男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信封,丢到吧台上,又叫了一杯漫天星,那是一种来自中国的烈酒,度数高达65度,很多的酒鬼喜欢它。
乔治伸手将信封压在他胖胖的手掌底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他吗的死鳄鱼,你他妈的永远都是一个德行。我有说过你他妈的是一个混蛋这句话吗?”
“你经常这么说,但我不是混蛋,我只是一个喜欢快乐的大胡子。另外我还有一个讨人喜欢的舅舅。人人都喜欢他,爱戴他,甚至离不开他。乔治,你有什么事找他?”大胡子饮了一口满天星,一股烧灼感向下延伸,感觉胃里在使劲痉挛,这酒这他妈的够劲,他骂道,眼前已经是满天星了。
“是的,混蛋丹尼尔,我要你舅舅安东尼帮我准备一家最大的酒店宴会厅,他有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和赌场,我们市长大人要准备一个大派对,到时候,我们会撒很多钱,你也可以捡一些小钱花花。”丸子乜斜着眼看着丹尼尔。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好的有点喜出望外,这么说我们的丸子大人想要干一票大的,我舅舅经常说,看看乔,看看,他总是那么和蔼可亲。总是为我们带来好消息。你真是个好丸子,饺子先生。”看来丹尼尔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他有些醉了,舌头在嘴里打卷,乔治也说成是饺子。
酒吧里乱糟糟的,没有人在意吧台上的两个酒鬼,两个人相互嘲笑着打趣,不一会,丹尼尔就瘫倒在地上,乔治用自己的老爷车送他回到自己单身公寓前,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上楼梯,自己开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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