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如歌五点十分就到学校了，她把电动车停在了高一车棚，步行到高二车棚昨天原择藏身的地方。
背依在设计的凹凸有致的石墙上，仰头也靠在上面，侧过脸看着空荡荡的车棚，天还暗暗的，一切皆在慢慢苏醒。
过了一会儿，车棚门口传来了车轮碾压地砖的声音，徐如歌抬起左腕看了眼手表五点二十一，保持着这个姿势，扭过头看着骑车从面前经过的原择，他的长腿曲在车蹬上，蓝白校服下的脊背瘦削宽阔。
徐如歌朝他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
原择前俯着身子回过头，脖颈和脊背的线条更分明了，他看到徐如歌，刹住了车，长腿一蹬车撑，下车将变速车提到空地，大步向她走去。
徐如歌放下抬着的左臂，就这么倚着墙歪头看他，嘴角挂着笑。
原择走到门前狭窄的空间里，低头俯视她，伸手扣着她的下巴。
“谁教你的吹口哨。”
徐如歌仰头看着他，挑衅地挑了下眉，朝他又吹了一声流氓哨，嘟着的唇扬起，露出一排贝齿，灿烂地笑了。
原择眯了眯眼说：“还冲着谁吹过？”
徐如歌一踮脚，一字一顿地回答：“好，多。”
原择勾着一边唇角，看着往上送的徐如歌，轻笑一声，危险地眯着眼往下压了压头，拉近和她的距离，眼神在她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她狡黠的大眼睛上。
“哦，那你很棒。”
徐如歌冲他吐了一口气，哄他道：“不过，以后只冲你一个人吹。”
原择直起腰，揉了揉她的黑发，弓下背，一只胳膊撑着墙，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这是定金。”
原择问：“几点来的？”
“比你早十一分钟，昨天你也现在到的？”
“嗯。”
“昨天就那么干等了我一个小时？”
“没，我可以在脑子里过一遍昨天上课讲的内容和刷过的题。”
徐如歌痴痴地笑了，“哈哈哈，我总忘了我的男朋友是个大学霸。”
他们并肩往教学楼走，学校静悄悄的，一草一木都在等待黎明的到来。
上午依然是在原择的监督下听课，刷题，听课，刷题。
中午获得了蓝莓一盒，和全新的青菜，徐如歌站在付款机面前帮原择点了确认，才蹦跶着去拿了餐具和原择一起找座位。
坐下后，还遇到了被簇拥着说笑着进来的纪文予，她一看到徐如歌，抛下围着她的人，径直朝徐如歌走过来，弯下腰，一口抢走了徐如歌筷子上还没来得及吃的肉。
纪文予边嚼着边扭头看着一旁的原择，不怀好意，挑衅意味十足地笑了。
徐如歌面色平淡地又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说：“肉十块，夹菜服务一百。”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客官，不如你劫色吧。”纪文予笑着直起腰。
后面赶过来的女生弱弱叫了一声：“纪文予。”
纪文予转头看着那女生柔柔笑着说：“帮我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吧，马上来。”
那女孩腼腆的一笑，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乖乖去打餐口了。
纪文予给徐如歌飞了个Wink，“贫贫，姐姐走了。随时欢迎投入我的怀抱。”说完一转身，挥着胳膊走向还在不远处等着她的人。
原择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吃饭。
徐如歌问：“你怎么没反应啊？”
原择头都没抬：“她没戏。”
“怎么说呢？”
“有戏还让我钻了空子？那就是她不行。”
好有道理哦。
但她还是想维护纪文予一下，“她挺行的，真的。”
原择终于抬起头来了，侧过头来观察她的表情，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注视了大概两秒，又低头夹了筷西兰花。
“在你这不大行。别跟我讨论她行不行了，讨论我。”
昨天被抵在墙上的画面一下又钻脑子里了。徐如歌赶紧说：“食不言，食不言，不然呛着。”
原择说：“那到不会，而且会更下饭。”
徐如歌一口菜就呛嗓子里了，咳的死去活来，她一把端起粥，皱着眉往下灌，呛死她了，眼泪都呛出来了。
临桌的一脸同情地看着她，看给孩子呛的，这是聊到啥了这么激动。
原择给徐如歌递了一张卫生纸，徐如歌拿来边擦着红了的眼眶，边哀怨地瞅着他。
“我都，咳咳，说了吃，咳咳咳，饭的时候。”
“行了，你别说了，赶紧喝口水吧。”
原择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顺着。
邻桌脸赶紧转回去了，原来刚咳成那样，就为了骗人进去杀狗啊。不过这一对也太TM好磕了吧，颜值爆表。
徐如歌终于缓过来了，气势汹汹地问：“你以后再冒出一句，呃，呛死人不偿命的话，能不能提前报备一声？我刚真快呛死了。”
原择看她好了，把一直搭她背上的手拿下来。
“我尽量。”
“就说能不能行，尽量算什么意思啊？”
“那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勾我，我说话又不提前打稿。”
“行了行了，闭嘴！吃饭！”徐如歌炸毛地挥了挥手。
他牛。
原择心想闭嘴怎么吃饭，低下头吃了口米，忍会儿吧，刚才他就说了一句话，徐如歌反应那么激烈，用生命在咳嗽，他说句话成本也够高的。
回到教室，徐如歌打开物理卷子，一脸认真地审着题，左胳膊撑着阳台，手自然地搭在脖子上，右手上的笔绕着指尖快速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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