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你能说话了？
大概因为这念头实在不符合他如今对沈慕心的警惕心情，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索性不再多话，闷头开车。而沈慕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安静了一路。
车子抵达办公大楼停车区，他解开沈慕心的安全带，将她拉出来，刷卡解锁他的专属电梯，拽着沈慕心进去。
门很快关上，窄小的空间突然显得狭隘。沈慕心低着头，默默往后退。
楚慕天抿唇，扣着她手腕的五指收紧。
疼……
沈慕心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那五根手指头跟钢筋似的，正好捏在她的脉搏上。血液无法流通，她的手很快便麻木发冷，偏生他力道又那么重，重到像要掐断她的手腕般。
她的汗一下出来了，薄薄的一层，是惊慌，是恐惧，是无力。
“疼……”她发白的嘴唇上下翕动，最终弱弱地吐出一个音。
楚慕天如遭雷劈般，完全呆住。
“你……你能说话了？”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他表情险些失控。毕竟，从8岁那年住进沈家开始，沈慕心便一直是个口不能语的哑巴。
沈慕心额上汗涔涔的，整个手臂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紧抿嘴唇不回答。
楚慕天还想再问，但这时候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他敛住神色，拉着她往外走。
整个总裁办办公室在他出来后安静了一瞬，众人目光讶异地落在沈慕心身上，面面相觑。他们有的已在楚慕天身边工作多年，却从未曾见过这位年轻总裁跟哪个女人亲近，更别提拉着女人到自己办公室了。
楚慕天把办公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若有似无的目光，这才松开沈慕心的手，快步往办公桌走去，从抽屉中翻找着什么。
手终于得到自由，沈慕心麻木的手臂传来电流般酥麻感，是血液重新在流通。
她握着手臂，手腕处有清晰五个指印，隐隐在发疼。
“这是警方给我的死亡确认书。你的死亡确认。”
楚慕天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冷冷的，朝她的方向递过来。
沈慕心怔愣片刻，犹豫地咬咬唇，上前接过。
“这场大火，将半个山头烧毁，尸体在大火中很难辨认。这是警方发给我的，疑似你尸体的照片。”楚慕天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表情每一丝变化。
清和是老牌精神病院，二十年前便已颇负盛名。那时候人们对精神病仍有异样目光，因此医院创办时选址在一处僻静山头的半山腰，进行封闭管理。
后来城市开发全面展开，环保部门为城市绿化指标，力排众议保下那一片山岭，其中，便包括清和医院。
只不过，清和医院发展日渐式微，许多人已经不愿意让家人到那样的山岭中封闭治疗了。
但也正因如此，那场火才会如此熊烈，几乎烧毁半个山头，将清和医院焚烧为灰烬。
“呕……”
沈慕心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几乎是生理性的恶心涌上喉咙，干呕一声。她急忙捂住嘴，别过头不敢再看。
那不是尸体，那是一团焦糊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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