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没有否认,启唇道:“在刑部大牢。”
她的心头一惊,再是站立不住,他眼疾手快将她抱住,心疼道:“婳儿,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这一刻,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只是一个他想要全心维护的女子。哪怕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他都不想看到她有任何危险!
方婳哭着道:“为什么?他死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潋光?”
袁逸礼紧拧着眉心,沉声道:“皇上势必要找个人出来解释九王爷何以能在宫中逗留,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潋光也算不得清白!再者,皇上觉得宫里还有别的内应,势必是要潋光破口的。”
方婳心惊不已,钟秋灵的事潋光知道吗?她的呼吸声沉重,拽着他衣襟的手死死地不肯松,目光直逼向他道:“是我,你告诉皇上,是我!”
他的心口猛然收紧,脱口道:“是吗?就这样不想活吗?那昀姑娘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与她情同姐妹,现在她强行被轩辕承叡带走,你也不管了吗?”
“阿昀……阿昀……”她喃喃念着,目光空洞。
跌跌撞撞走回静淑宫去,袁逸礼在暗中跟了她一路。
静淑宫的宫人们见方婳这个样子都吓得不轻,手忙脚乱上前去扶她。她已被人扶入宫去,袁逸礼仍是远远地站着不走,他垂于底下的手狠狠地握了拳,眼底沉着悲痛。
是他做错了吗?
可他真的只想她跟对人,只想她过得好。
方婳回宫便病了,太医每日来看,却始终瞧不出原因,她整天昏睡着,仿佛是不愿意醒来。
宫女在床边伺候着,转身时瞧见燕淇进来,宫女吃了一惊,忙朝他行礼。他大步上前,径直落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蹙眉道:“怎么还这样烫!一群饭桶!”
“皇上息怒!”
太医、宫人一大屋子的人都跪下了。
燕淇的目光落在刘太医身上,怒道:“是你的医术退步了还是没有给朕尽心?”
刘太医的脸色灰白,俯身道:“微臣不敢!实在是……娘娘的病来得奇怪,臣等不知何故,吃药也不见效……”
“皇上!皇上!”外头突然传来容止锦的声音。
钱成海拦住他道:“侯爷怎么突然来了这里?皇上……皇上在里头发火呢!”
容止锦哪里管这个,一把推开他就冲进去,钱成海追着进去。内室跪了一地的人,看来燕淇还真是气得不轻,他的目光朝床上之人看一眼,这才上前道:“皇上,臣听说娘娘病了……”
燕淇蹙眉咳嗽几声,打发地上的人都出去。燕淇这才不悦道:“上回的事你还不知道后怕,这是婳妃的卧室,你也敢乱闯?朕看你真是出息了!”
容止锦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上前跪下道:“皇上,娘娘只不过是要出宫一趟,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和苏丫头关系好,现在苏丫头都走了,她出去收拾苏丫头留下的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您怎就不同意?”
燕淇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那日她说要去求您允她出宫去龙山行宫,我在外头左等右等都不见她来,直到宫门落锁也不见人,难道还不是皇上您不同意吗?”
燕淇不觉朝床上之人看一眼,皱眉道:“可她并没有来找朕。”
“啊?”容止锦讶然抬眸,“这不可能啊!”
燕淇叫了钱成海上前,问了,钱成海也说她没有去。容止锦一时间语塞了,这时,外头传来宫女小心翼翼地声音:“皇上,该给娘娘擦身子了。”
燕淇让宫女进来,容止锦回眸瞧去,见宫女端着水入内。她打湿了棉帕给方婳擦拭着手,待要擦脸时,只听容止锦大叫道:“别!婳妃娘娘最讨厌人家碰她的脸了!”
宫女被吓了一跳,忙转身看着容止锦。
容止锦理直气壮地道:“你伺候了娘娘那么久竟还不知道娘娘的习惯吗?”
方婳不喜人伺候梳洗,宫女自是知道的,此刻听容止锦这样说出来,忙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什么习惯?”燕淇低声问。
容止锦叹息道:“婳妃娘娘脸上有伤,最不喜欢有人伺候洗脸了,皇上您不知道?”
燕淇尴尬地低咳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我……”容止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珠子转了几圈才说,“苏丫头告诉我的!”
燕淇到底没有再追问,容止锦暗暗松了口气,目光再次看了看方婳的脸,那条假伤疤还完好地贴着,若再多几日擦擦脸怕是就要掉了,幸亏他今早想起这件事才非进来不可!
目的达到了,他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这样想着,便借口要去延宁宫告退了。
燕淇静坐良久,才吩咐道:“钱成海,你去一趟龙山行宫,把苏昀留下的东西全部带回宫来。”
钱成海应声出去。
行至外头,见韦如曦扶着宫女的手进来,钱成海忙行了礼。韦如曦问道:“公公这是急着去哪里?”
钱成海将燕淇吩咐的事说了,又道:“小侯爷说原先婳妃娘娘是要跟皇上说这件事呢,奈何不知怎的就没来,皇上还奇怪呢。奴才得先出宫办事了,奴才告退。”
望着钱成海匆匆离去的身影,韦如曦一双柳眉微拧,那一日她似乎是看见过方婳,她隐约记得方婳是跟袁逸礼走的。她原先还以为袁逸礼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如今看来,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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