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从年梓耀卧房里出来的时候双眼氤氲,脖颈到耳尖通红,周云以为太子和年将军大吵一架,将军把太子气哭了,忙凑上去询问:“殿下,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太子稳住气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年梓耀将他摁在////床上亲吻的场景,他愈发耳热,脚步匆匆走出年府,“回宫。”
见太子不愿多言,周云闭上嘴巴,安静地跟在太子身后,心中不由的叹气,太子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年将军,年梓耀战功赫赫,是塞北之盾,脾气桀骜,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下?况且人家有了心上人,手腕上醒目的翡翠链子,价值千金,赠宝之人必是豪富闺阁,年将军连人带心一并被套牢,哪还有太子的位置。
到了半下午,太子上门道歉被年将军气走的消息传遍了万京城,世家大族纷纷猜想,中立派扛旗者塞北大将军是不是要站队了。若是年梓耀气急站队,在四皇子辉和五皇子浩中间择其一,比较来看,四皇子辉南下治水,虽没有太子南征大捷表现抢眼,但脚踏实地办事高效,所过之处,甚得民心,五皇子浩好吃懒做,胸无大志。只要年将军没有昏头,八成是四皇子辉了。
位于万京舆论漩涡中心的年梓耀悠哉悠哉地躺在矮榻上,翘着二郎腿嚼着牛肉干,等着四皇子的人登门拜访。
殷赐辉倒是沉得住气,等了七日,年家大门终于被敲响,何泽打开门,把人领进来。
年梓耀瞄了一眼窗外,是穆郁。年梓耀曾评价他,心性坚忍,是个可塑之才,可惜倾情花魁,散尽千金,多情放浪,难成大事。
年将军晾了穆郁一会儿,站起身来到正堂,眉头紧皱,郁郁寡欢:“穆公子。”
“参见将军。”穆郁行了个文人礼节。
“坐。”年梓耀捡了把椅子坐下,与穆郁相隔一张木桌,何泽奉上茶水,年梓耀端起茶杯,将水面上的茶叶吹到一旁,说,“不知穆公子找本将有何要事?”
“下官听闻将军近些日子的遭遇,倍感痛心。”穆郁说,“殿下南下治水,至今未归,听闻将军在塞北的功绩,十分仰慕,有意与您多多走动,把酒言欢。”
穆郁说得露骨,年梓耀表情缓和,他抿了一口茶水,叹气道:“本将有心系之人,奈何万京形势严峻,不敢将他带回年府,生怕小人冲撞。”他抬眼看向穆郁,“四殿下的好意,本将心领了,若有机会,未尝不可把酒言欢。”他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顾左右而言其他,打得一手好太极。
穆郁顿时对年梓耀高看了几分,他以为一介武将,不懂话术,只知兵法,肯定是直来直去的,没想到年将军摆出一副深情不渝的样子,把穆郁噎得说不出话。
沉默半晌,穆郁说:“将军对当下局势可有看法?”
“若不是这档子事情,谁能争得过太子殿下?”年梓耀说,他将茶杯猛磕在桌面上,发出“咣当”一声,滚烫的茶水迸溅出来,烫红了年梓耀的手背,“欺人太甚!”
“将军息怒。”穆郁吓了一跳,拿着白帕替年梓耀擦手,“气伤了身体岂不是得不偿失。”
年梓耀见戏做的差不多了,缓过气说:“穆公子有没有兴趣同本将去望江楼坐坐?”
穆郁听了,忙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正好可以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说服年将军加入四皇子辉的阵营。
“走吧。”年梓耀见他上钩,站起身,对何泽说,“备车。”
“是。”何泽回应。
年梓耀与穆郁去了望江楼,第二天,谣言满天飞,说年梓耀决定站队四皇子辉,联手打压太子气焰。
此时的年将军得意洋洋地躺在东宫卧房,抱着太子讲自己打听到的信息。
太子身上的龙涎香醇厚幽雅,沁人心脾,将军埋在太子颈间细细闻嗅,直把人撩拨得脖颈泛红,难以自持。
“殷赐浩不是什么好东西,殷赐辉倒是值得用一用。”年梓耀说,他亲亲太子的鬓角,“都没有我的尧儿聪慧可爱。”
太子被他耍赖的叫法弄得哭笑不得,羞耻得耳朵通红,他轻轻锤了一下年将军的肩头:“闭嘴。”
“夸夸你还不愿意听。”年梓耀无辜的眨眨眼,他捏捏太子腰间的软///肉,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殷赐尧囫囵吞下去。
“你别!”殷赐尧扑腾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他的腰太敏感,碰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坐起身,把年将军推到一边,“正经点。”
“唉,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年梓耀叹气,耷拉着耳朵坐起身,脸埋在膝盖中间,“我好苦。”
殷赐尧拿他没办法,觉得这人又可怜又可气,凑过去抱住年梓耀,像哄儿子一样哄将军:“那你想怎么样?”
年梓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环住太子的腰,从上到下挠了一通,太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松开我!”
“我不。”年梓耀幼稚得惊人,他正想偷袭太子的胳肢窝,被得了空隙的太子照着鼻子咬了一口。
得,年将军这回真的没法见人了。
殷赐尧看着年梓耀鼻尖上的牙印,先是笑得直不起腰,又见年将军可怜巴巴的实在招人疼,圈在怀里左哄右哄也没哄过来。年梓耀拿了铜镜,皱着眉看自己,还好太子下口不重,没破皮,只有浅浅的一圈,一两个时辰就能消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殷赐尧的声音带笑,他拿出上次年梓耀给的药膏,抹在将军的鼻尖,亲亲对方的脸颊,“是我不对。”
年梓耀蔫了吧唧的趴在床头,太子坐在他旁边,将军翻了个身,把太子的手放在肚皮上把玩:“殷赐辉那边我来运作一番,说不定能替他谋个好出路。”他不想让殷赐辉再沦落到第二世的下场。
太子温和地看着他,说:“随你。”
年梓耀看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说:“不知道这样爬墙头的日子要过多久。”他白天在年府做戏,晚上翻东宫的墙头,百般筹划只为了眼下与这人片刻的温存,他依然甘之如饴。
殷赐尧眼瞳深邃,映着跳跃的烛火,如万载星河,熠熠生辉:“快了,不久了。”他伸出手抚摸将军的侧脸,仿若怎么都爱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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