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就露出这些天越来越多的某种表情,“我的公子啊,这事本不该我们后来的奴婢说,可是既然知道了,又不能不提醒公子您。今儿个十三,后天就是中秋,您给侯府公主娘娘那边的节礼是怎么打算的?”
“……”
崔茂怀心内啊了一声。别说还真忙忘了。倒也不是全忘,之前也有想着的,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睡觉做梦都在研究怎么扩大铺子,增加销量,脑子里哪儿还能装下别的?
“要不就送月饼?”崔茂怀问常妈妈的意见。
“月饼自然要送,还得送最大的。其它点心奴婢也给装了两个食盒,另备了一筐应季蔬果。”常妈妈对崔茂怀道。
“公子分出来单过,以后再回去都是客人的身份。但临走时公主侯爷赠的财产布帛奴婢大略听您说过,不算薄待。所以任何时候,不管公子心里怎么想的,您明面始终要表现出实心实意孝敬嫡母、尊敬兄长的样子……”
常妈妈又开始了她的教导课,“您现在说到底是小本买卖,和侯府比不了。所以送这些也够了。另外,却需要公子您亲笔给公主娘娘写一封问候请安的节信,明儿坊门一开,您就亲自带着节礼送去。”
“啊?!亲笔信?!还得亲自送?”
崔茂怀再也无法淡定了。可常妈妈坚持,现在也远没有过去好说话,崔茂怀无奈,只能坐到案前,看着常妈妈利索的给他研了墨,崔茂怀捏着笔却迟迟写不下去。
“公子怕什么?”常妈妈道,“您在侯府断断续续上了两年学,能认得全字就不错了。字写的不好看也没关系,最主要是写的工整些,公主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谁又能笑话您呢!”
“……”
崔茂怀这会儿倒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埋怨夏老夫人了。
自从常妈妈换了态度,崔茂怀和常妈妈说起旧事,经常妈妈分析,他才知道此间的崔茂怀算是当了夏老夫人和兴阳长公主婆媳间家斗的炮灰。
夏老夫人将崔茂怀抱过去后,却也不知到底是存了养废他的心思还是不想孩子太聪明将来反倒自恼。反正崔茂怀前后断断续续就上了两年学,差不多学了《诗经》《论语》,字认了个七七八八。才刚握笔写好自己的名字,老师生病回乡,新老师的事再没人提过……
这的确方便了崔茂怀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会写字,可字写的太难看,他真拿不出手啊!
而且,这都要写什么?
崔茂怀磨蹭半天,眼看真混不过去,干脆心一横,用布条缠了笔尖毫毛,以捏铅笔的姿势写了封现代信。结果,自然被常妈妈无情驳掉了。
最后,差不多是常妈妈说,他写:
起笔就是什么阿母慈鉴?!请安问好后先说了自己的近况,反正就是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念。接下里又说秋日渐冷小心着凉一类的话,末尾却说“儿时时挂念,甚为担忧……”
崔茂怀抬眼瞅着常妈妈,感觉这信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他当然不希望谁生病,可要他恶心兮兮的装亲近非说自己时时挂念担忧,他跟爷爷都没这么说过话好吗!
崔茂怀又开始在磨叽起来,常妈妈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略有无奈,却到底去掉了这句,只加了些节日贺词和家人问候,信就结了尾。
崔茂怀看着手里只写了一张纸的黑团子字,也知道常妈妈是顾虑他的字迹和热络程度,才把这封信压缩的这般简短精炼。
“谢谢你,常妈妈!”
崔茂怀笑,只换来常妈妈一声“公子你啊……”的叹声,常妈妈就出去继续忙她的了。留下崔茂怀对着桌上的笔墨,再次犯难。
自周辞渊那日离去,他心里本打定主意今后要离这人远远的!
谁知第二天,就有自称是周府的家仆说奉了他家公子的嘱咐,报了周辞渊的名字,要走后门多买几块点心,还特意提起五折优惠。
这本是他答谢周辞渊的当然没道理拒绝。崔茂怀就五折卖了点心。
然后再一日,之前叫平安的家仆过来,同样五折买了三十块点心。离去前却留下五只蜜瓜。说是中秋将至,公子的朋友送了一车西域蜜瓜,家里人口单薄吃不了,多放就坏了。
“公子说,崔公子只管收下,家中老爷子吃您这儿的点心吃上了瘾。今后且得五折多买呢!”
平安口齿清晰的一股脑儿说完话,转身跑了。边跑还边喊,老爷在家等着甜点心喝药呢,他得赶紧回去……
再然后,来买点心的又换成称呼归伯的老者,日日十五到二十块不等。到了中秋节前,来的又成了生面孔小厮,和阿秋聊天透漏他家公子又外出了,归期不定。至于老仆,则需侍奉老爷汤药。
崔茂怀感到为难的是,收了周辞渊五只蜜瓜。后来逛西市一问价格,才知道西域来的哈密瓜价格快赶上他家的天价月饼了,都是高价货。
而今明知道周辞渊出远门,他爷爷病了。他到底有没有必要送只月饼给他家?
崔茂怀苦思一夜也没能决定。
翌日牵马去侯府送东西前问起常伯,常伯答的倒干脆:
“周公子帮了咱们铺子多大的忙,一块月饼理应当送。何况周家也算咱们铺子的熟客了,后面公子建立你说的贵客制度,肯定有他家一份。提前送份节礼,只会让周家主仆更认可咱们铺子和公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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