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书被眼前奇幻如梦境般的景象震撼的半晌说不出话,良久,她才抬起手指向花树顶端的光团,愣愣问:“那是什么?”
闻不弃的眼神万分眷恋的流连在那光团上:“人。”
南忘书惊骇:“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的灵体。古时修习法术的人在筑稳根基之后,丹田内会生出一个灵珠,那颗灵珠聚集着这个人所有的精血、气魄,人死后灵珠会消散成灵体,灵体承载着这个人的一生包括记忆,你手中的东西就是这个灵体的碎片。”
南忘书似懂非懂:“灵体的碎片,那这个人是谁啊?”
闻不弃面具后的眼睛一亮,似乎是笑了笑:“是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南忘书猜也是,不然闻不弃也不会在这人死后还把她的灵体藏在迷花海里。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灵体碎片:“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闻不弃:“走到那颗树下,灵体会自己把碎片唤回去的。”
“哦。”南忘书点头,一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灵体碎片,抬脚踏上通往那颗巨大花树的小道。
道边的迷幻花随着走路的动作不停地擦过她的脚踝,惹起一阵瘙痒。
越靠近那花树,南忘书就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吸引着她手中的灵体碎片,直到走到距离花树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灵体碎片在她手中颤巍巍漂浮了起来,向着花树顶端的灵体光团飞去。
南忘书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就在碎片融入灵体的一刹那,迷花海的风突然“哗”的一声变大,包裹着灵体的光团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色气浪,南忘书躲闪不及,被那气浪迎面扑了个正着。
“嗡”的一声大脑宕机一般白了一瞬,一时间所有感观思维尽数在脑海中褪去,南忘书双目圆瞪,只感觉一股巨大的熟悉的力量冲进了身体里,闻不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眼前,面具后的琥珀色瞳孔与她直直对视着,眼中翻涌着能把人溺闭的汹涌情绪。
南忘书就这么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那面具之后的脸,但眨眼后那脸又模糊了起来。
闻不弃缓缓伸出手抚上南忘书的脸,动作轻柔带着说不清的情意。
像是久别之后终于重逢的恋人在确认眼前人的真假般,小心翼翼又万般爱惜。
南忘书脑子一片空白,眼前闻不弃的身影愈渐模糊起来,片刻后忽然意识一断,整个人猝然晕死了过去。
————
“义父,我也想学法术,我也想像无忧姐姐和沈淮哥哥一样打倒那些坏蛋妖怪,”只有十三岁模样的南忘书梳着齐刘海发髻,穿一身淡粉色衫裙跟在一袭藏蓝色锦袍的闻不弃身后,颦着眉头满脸不高兴,闻不弃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义父,我求求你了,你就教我吧,整个府中就只有我什么都不会。”
“不行,”闻不弃冷声拒绝。
“为什么?”南忘书抬脸质问。
“不为什么,现在太平盛世,你学这些来没用,而且你这小身板哪儿能吃修习法术的苦。”
“我可以的,那现在太平盛世也有妖怪有坏人啊,我学习法术既可以防身也可以帮你们的忙,我不怕吃苦的!义父你又不能护着我一辈子。”
“义父怎么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了?”闻不弃低头看着这个自己捡回来养了五年的小丫头,如今个子已经快到自己胸口了。
小南忘书回答不上来,只能撇着嘴嘟囔:“那、那我要是以后嫁人了怎么办?义父怎么护着我?”
闻不弃:“义父自然会给你找一个能护着你一辈子的夫君。”
“那他要是不能护着我,还欺负我打我怎么办?就像山脚下卖酥饼的那个婶子一样老是被她夫君打!”
“你未来夫君要是敢打你,义父就杀了他。”
“啊!”南忘书崩溃了:“那我不嫁人了,义父你就教我学法术嘛!”
闻不弃闭了闭眼,头疼的招手叫来沈淮:“沈淮,把这烦死人的丫头逮下去!”
............
“掌门,真的要把小书交给她亲生爹娘吗?”沈淮立在书房里,看着脸色阴沉呼吸紊乱的闻不弃。
闻不弃眼中布满血丝,许是因为连着几天都没合过眼,眼下全是青黑,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世间没有占着人家女儿不还给亲生爹娘的道理,从前我以为小书是个孤儿,可现在她爹娘找了过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交给人家。”
“可是小书不是很愿意跟着她爹娘走,从她记事起就独自一人在外流浪了几年,直到遇见了掌门你,这么些年她对自己爹娘几乎什么记忆没有。老两口刚见到她时搂着她哭的昏天黑地的,她就木着脸愣在那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还小,不懂这些,她丢的这些年她爹娘一直都在找她,老两口散尽家财熬得人都枯黄了,小书她,以后会懂的。”
南忘书离开的那日,似乎连老天都不高兴,风雪山压着黑沉沉的乌云,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她拎着闻不弃亲自给她收拾的行李站在山门外,面无表情,雪无忧红着眼眶一个劲的往她怀里塞钱和吃的,断断续续的叮嘱:“小书,回家之后一定要听爹娘的话,你是个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早知道我就不听掌门的话,偷偷教你几招防身法术了。”
闻不弃垂着眼,既不看她,也不说话。
风里渐渐带了湿意,在第一滴雨落到地上之前,南忘书的身影消失在了山道上越来越远的马车里。
...........
雪无忧急匆匆的从书房外跑进来:“我们送出去的信,小书一封都没回。”
闻不弃闻言只是顿了顿:“或许是还在生闷气,过段时间就好了,这丫头气性大着呢。”
沈淮不信:“可是这都快一年了,再大的气都该消了吧,依我看,就是她爹娘不让她跟我们联系。”
雪无忧附和:“我觉得也是,她爹娘找上风雪山的时候,我曾经偷听到他们说,说掌门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会让小书叫你义父,一定是存了歪心思。”
闻不弃这次连顿一下的动作都没有:“无事,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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