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就算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世子啊！”
小颜跪在地上，掩面哭道，看向沈思弦，道，“一定是她做的！”
沈思弦语气不疾不徐，缓缓道：“小颜姐，你说是我，可有什么证据？”
她当然没有证据，可是在沈思弦的被子里面放水蛭，她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一定是发现了，所以她现在栽赃陷害！
“说。”
赵攸宁冷声道。
“奴婢……奴婢……”
她拿不出证据，又恐说出之前陷害沈思弦的事情来，只得道：“是她交代奴婢做被子的，她……她……”
“呵，”沈思弦冷笑，“交代你做被子，就有嫌疑？这是世子交代的，意思就是世子陷害自己，然后栽赃给你吗？”
“你胡搅蛮缠！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小颜争辩道，“这被子任何人都有机会接触，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的！”
“你怎么看？”
赵攸宁看向沈思弦，问道。
“说得也没有错，这被子原就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接触的，但是这水蛭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沈思弦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搜查房间吗？”
雁卿问道。
“为了洗脱嫌疑还是有必搜查一下，不单单是小颜姐，府上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即便不是小颜姐，也要找出真凶。”
雁卿点点头，觉得沈思弦的话有道理，便问赵攸宁：“世子，您看，要不要现在就搜查？”
赵攸宁没有说话，倒是盯了沈思弦半晌，最终点点头，道：“好。”
雁卿带着小颜到她的房间搜查，赵攸宁和沈思弦则留在寝殿中。
赵攸宁沉默地回到书案边坐下，看着沈思弦点燃了一支蜡烛，将地面上的水蛭一一烧死。
在烛火的攻击下，水蛭在地上蜷曲着身子，张牙舞爪，翻转打滚，挣扎着死去。
沈思弦木然地看着水蛭一点一点被火燃焦，挣扎无门。
半晌，雁卿便回来了，颇为气愤地说道：“世子，从小颜的房间搜出了一个罐子，还有半罐子的水蛭在里头……”
他的眉头深锁，一副恶心模样，顿了顿，又道：“小颜要如何处置？”
闻言，赵攸宁眼梢微抬，看向沈思弦的方向，见她不为所动，已经开始清理地上的焦虫。
复又将目光投向雁卿，道：“按府中的规矩处置。”
“要不要盘问，这背后说不定……”
还有人指使这样的话，尚未出口，赵攸宁便道：“不必。”
沈思弦已经收拾好了水蛭，站起身，漠然地拿出新被子，仿佛事不关己。
“让思思动手。”
赵攸宁又加了一句。
沈思弦转身，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颔首答应着。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自是再好不过。
雁卿被赵攸宁留下。
小颜的手脚都被捆起来，半躺在她的院子里，院子里还站着一众和她同住的丫鬟。
她口里还在叫屈，呜呜咽咽，批头散发，显然便是刚才在挣扎造成的。
见到沈思弦，小颜双目圆瞪，几欲张裂，咬牙道：“沈思弦，你这个贱奴！是你陷害我的！”
沈思弦慢慢走到小颜的身边，蹲下来，将她额间的乱发轻轻拢到耳后，看着她，淡淡笑道：“小颜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你这个贱奴！你不得好死！”
小颜扭头，将她的手别开。
沈思弦不甚在意，站起身，对着一众的丫鬟，说道：“你们知道小颜是为何被捆在这里吗？”
没有人作答，沈思弦又道：“残害世子，罪该万死。”
众人面面相觑，一素日和小颜交好的丫鬟说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颜姐一向都是伺候世子的，如何会对世子下手？”
“呵，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可是要帮她求情？”
“不是，不是！”
那丫鬟忙将自己撇清。
沈思弦唇角微勾，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生死方面。
“我要见世子！我是冤枉的！”
小颜跪地哀嚎。
“你可一点都不冤枉。”
沈思弦冷笑，眼眸中满是阴寒。
“用水蛭害人，你倒还真是阴毒。不妨，你自己也试试这个中的滋味。”沈思弦将剩余的半罐子水蛭捧在掌心，阴测测地看向她。
“你想干什么？”小颜惊恐地看着那个罐子，不断往后挪动身子，逼得退到了墙角。
沈思弦笑道：“自然是将这些东西还给你了。”
说完，一把扯开小颜的衣襟，打开盖子，将水蛭尽数倒在她的怀里。
“啊！”小颜大叫起来。
这一群蠕动的水蛭，像是饿极了的残狼，在她的胸前吸附。
没有任何的痛感，但是目睹这冰凉软糯无辜的躯体，在你的身上游走，就能感觉到窒息。
众丫鬟皆掩面低头，目不敢视。
小颜凄厉的叫声不断传来：“沈思弦，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都是贱奴！被人践踏！”
沈思弦充耳不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像一只被火烧焦的水蛭一般，在地上挣扎，翻转，求生不得。
“我若永生永世都是贱奴，你便永生永世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她的笑意渐深。
水蛭已经蠕动到了小颜的脸上，她止不住叫喊起来，甩着脑袋，试图将水蛭甩开。
一旦被吸血鬼缠上，就再也别想挣脱。
刚才还是干瘪的水蛭，吸饱之后，一只只已经充血肿胀起来，变得饱满肥大。
吸血鬼是不知餍足的，它们还在不断填充自己空虚的身子，慢慢壮大。
小颜眼睁睁看着它们从衣领里钻出来，从自己的胸前向四肢百骸袭击。
“沈思弦！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便触壁身亡，鲜血如注。
甜腥的味道，让这些永不知疲的吸血鬼，兴致更加高昂。
沈思弦瞥了一眼地上的一滩烂肉。
若是鬼魂真的可以杀人，那么，南朝屈死的冤魂，如何不会将这北朝灭了？
若是鬼魂真的存在，那么，父皇母后，还有零露为何不出现？
沈思弦低头，看向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丫鬟，早已瑟瑟发抖，紧紧靠在一起，便道：“水蛭怕火，遇火则亡，若不想晚上与水蛭同寝，自己看着办吧！”
众丫鬟会意，哆嗦着双腿，忙去拿火把。
沈思弦又道：“或扔到乱葬岗，或掩埋，你们自己处理。”
抬头望天，今晚，依旧没有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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