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吃饱喝足啊。”
周硉闻言，挑眉：“我喝水的声音帅到你了？”
“我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帅到呢哈哈别逗了。”邹齐忍不住逗她。
周硉的脸霎时阴了下来，坐直了身子：“您，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旁边驾驶座浅眠的小蒙被周硉第二声“什么意思”吼到打了个激灵。
邹齐抱臂道：“大老爷们发威就是不一样。行了不逗你，秦老师这个朋友你认识的。”
周硉眼珠转了转，道：“安？”
“嗯？真会猜，就是你出差公干的大姐，安——良。”干警特意突出了“安”字的重音。
周硉手里的水瞬间就不香了，虽然水本身也不是什么香气四溢的东西。
“那天晚饭时候吧，一个叫安良的女孩子忽然通知的秦恕，”对方听对方没继续回应，问，“还在吗？”
“继续说……”周硉扶额，她虽然不知道案情真相，但是她瞬间就觉得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起来。扶了一会儿，她忽然记起来这手刚抓完鸡腿，于是她又立马甩了甩手找纸擦额头。
“秦恕因至晚方归，那时候消息没封锁，管制也不强，有些夜猫子自媒体为搏眼球，就把咱这消息捅到了网上，所以那个时候他通过手机知道了大概案情，后来又多方面托人打听了解了些细节，这才到咱这儿提供的线索。如此来看这个秦恕应该是没大问题，他昨天还救了人。”
周硉扁嘴：“专业素养到哪去了？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下诳语。”
“行。对了，FH1逃走时的监控，老样子，总是雪花屏，大概是解了镣铐翻窗走的。”
周硉颔首：“懂了，兄弟们筛的怎么样。”
“基本上确定范围了，也专门请了周老先生。”
“行，至于那个您认识的人？”
“领导安排领导安排，最好让我避嫌，这破案是办不下去了，让我赶紧好好休息一下，你来吧你来吧。”周硉耸肩摊手，挂了电话。
“这可是你说的，行，我现在就和领导说，由我来接你的班。”干警轻笑。
“等等！那，那还是先别通报，我来处理吧我来处理吧，邹警官好好休息，您这刚出差完没多久，不麻烦您。”
驾驶座的同事听见了电话那端的信息，笑：“今年咱局里要是办跨年联欢，没您和邹队拌嘴我不看。”
“我俩拌嘴能有什么看点，估计都是尿点。”周硉翻个白眼。
“我一睡着的都能把我给弄醒了，相声都叫不醒我，可见你俩多劲儿。”
“得了吧别贫了，”周硉翻了个身，“你来守了啊，我睡会。”
“OK。”
周硉侧过身去，心道：得，肯定故意的，知道我在这儿打杂就在我地界儿上疯狂搞事情，这回结案陈词咋编啊……唉。
二，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好吧，我确认自己失眠了，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听听其他人的呼吸声。
老徐的呼吸节奏平缓自然，老胡在外头客厅啥也听不着，但细听也没有什么翻来覆去的声音。
好吧，我应该还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忽然间脚又有点痒了，再鉴于失眠后有些难受，我起身挠痒。
“睡不着？”
一声疑问口齿清晰，问话者明显清醒得很。
我一愣，笑了，看向身边：“原来你也没睡。”
睡觉关灯前我俩还互道晚安，结果谁都没睡，干躺无趣，我们相约上个厕所回来聊天。结果一开门，老胡在沙发上正划拉着手机百无聊赖，我们几人相视，先是互相意料之外，继而又是相互了然一笑。
“你俩这是起来梦游么，”老胡盖好摊子枕臂，“睡觉去睡觉去。”
徐亦边开灯边道：“我们也希望梦游，起码也算睡着。”
“睡不着啊，”我开窗望下去，那辆搭载便衣警察的车还在，“真是辛苦他们了。”
“你要是真体谅他们，明天给他们买点啥吃的就好，而不是半夜凭栏对着他们的车顶感慨，你现在可是病患，就算明儿上班能请假，你现在也该睡。老徐明天要教书呢，你们都该好好休息，实在不行闭目养神。我大不了叫我爸明天顶我几堂课，我巴不得他体验体验我工作量，反正他今天放我出来估计也没想我明儿个早点回去，综上，我不睡没事，你俩快睡。”老胡走到我身旁倚窗而立，顺着我目光看下去，他眯了眯眼，而此时身后灯具出现些微电流声。
徐亦看了看灯，又看向了我这里。
我无奈：“把法眼闭上。”
“反正今晚都用了法眼了，要暴露行踪早暴露了。那什么邪恶猎兽师发现我也是你同类最好，让他换换目标。”老胡依旧看着那辆车。
提到这件事，我暗下眸光，叹气：“说起来，还是让你破例了，若是因此招来祸事……”
老胡笑着摆摆手，对着车目不转睛：“‘若是因此招来……’，你那个矫情的样子，哎呀开个法眼而已磁场影响没那么大的，别自责。何况若真被察觉了，让对方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不是更好吗？再说了，你可是我带出来的人，是我名下的组员，如果你被人动了，我能轻易放过？”
我一瞬间很感恩同他一块为友共事。
“怎么说也得留个好价钱给我吧。”他叹惋。
我一瞬间不是很想跟着这样一位领导共事。
“你看，反应还慢，估计连好价钱都没有。本来就没几两肉还不机灵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挑的你。”老胡看也不看我，勾了食指敲了敲我的头。
我扁扁嘴，无可奈何接了他的话：“所以啊，你比我成色好，你可得更小心你自己。”
“我好的岂止是成色。”
“肉也比我好吃。”
老胡没搭话。
徐亦端着各种冰糖水果走了过来：“你们要不？”
我接过了一个冰糖苹果，老胡忽然伸手，我们以为他要就顺手塞了过去。
“不是不是我不要，我是让你们过来。我看见那个女干警在打电话，可能是讲案情，一直看口形太累了，我再加个听的。”
老胡说着自然而然就长腿一伸，把一只脚放上了窗棂，眼看着就要爬上窗户往下探看，吓得我和徐亦忙扯住他，徐亦低吼：“大哥你收敛一下你的本性！你现在是个人！大半夜蹲窗户上干嘛！”
老胡没挪移视线，顺便将耳朵侧了些，并放下了脚：“哦哦哦。”
我和徐亦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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